回去的路上，顾潜不理韩几许。
韩几许也无所谓，就是看到路边的超市说：“你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顾潜倒是没说什么，自己点了一根烟。
韩几许跟秦皖说出去买东西，总得应付应付，她赶紧拿了两盒水果出去。
顾潜一根烟才抽了一半，看到她回来就碾灭，“这么快？”
“嗯。”
他看到她买的草莓，不由皱起眉头，“不是不吃草莓吗？”
“秦皖喜欢。”
“你到底为什么不爱吃草莓？”
怎么又问了？韩几许很反感提起这茬儿。
“我也不知道，大概天生的。”
“韩几许，你是不是出过什么意外比如车祸，好了后就失去了记忆？”
韩几许给逗乐了，“你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再扯下去会不会我们曾经是情侣我把你给忘了？”
他拢着眉，有几分认真，“万一呢？”
“那恐怕让你失望了，我从小到大，别说车祸了，就是磕着碰着的事都很少发生，我身上都没有伤疤。”
这倒是。
顾潜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把她送了回去。
她下车的时候，顾潜提醒，“床单。”
“我知道了。”
她的长发在后背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暗香盈动。
顾潜一直看着，直到她消失在单元门后。
开车回了沂庭苑，他先去卫生间看了看，洗衣间里的床单已经洗完。
他没动，回到了卧室，脱光衣服躺在刚换的床单上……
韩几许轻手轻脚的回到家，却看到秦皖坐在沙发上。
“吓死我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去哪儿了？”
“我给你买草莓去了。”韩几许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秦皖撇撇嘴，“楼下就有水果店，你怎么跑到那么远的超市去买？”
韩几许拿着洗草莓当借口，躲进了厨房。
“我，我睡不着，就往那边走了走。”
秦皖跟游魂一样跟进去，拿了一颗红艳艳的草莓塞嘴里。
“几许，我住在这里，你是不是不方便？”
“嗯？”
“你要约会尽管去呀，不用在意我的。”
“我没约会。”她有些心虚。
秦皖贼兮兮的笑，“我都看到徐律师的车子了。”
韩几许心里怪怪的，不知道是徐斯齐真来过了还是秦皖看错了。
要是徐斯齐来过，那他有没有看到她跟顾潜……
捏着额头，她觉得有些乱。
……
石清跟徐总监合作，写了一首新曲子。
这是专门给新年北城音乐会写的，很欢乐，小提琴占据主导作用。
一上午，大家都在排练。
午饭是石清请的，加鸡腿的盒饭和饮料。
韩几许的那罐饮料不好开，把手指给弄伤了。
秦皖饭都顾不上吃给她止血贴创可贴。
有男同事嘴欠，“赶紧去医院吧，再晚点就愈合了。”
秦皖瞪他，“几许是熊猫血，流一滴都心疼。”
正要离开的石清一愣，问她，“熊猫血？”
“是呀，ab型rh阴性血，罕见的罕见。”
石清走回来，往韩几许手上看了眼。
韩几许有点尴尬，“没事的，秦皖小题大做了。”
“什么呀，你这要是输血都困难，乖乖的把创可贴贴好。”
石清看了眼就别开视线，不过他没走。
过了会儿，趁着大家不注意，他把韩几许擦过血迹的卫生纸装到了口袋里。
下班的时候，秦皖约韩几许去吃火锅。
韩几许拿上课当理由给推了，自己去了沂庭苑。
她确实要去上课，不过在那之前先要把床单拿出来。
按密码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昨晚自己盲猜是顾潜的生日，现在想想觉得不是。
6位数的，10应该是年份，顾潜总不能是10年生的吧？那时候他应该十七八岁呀。
估计也就是个重要日子，跟她没关系。
床单果然还在洗衣间里，她拿出闻了闻，幸好天气冷，没什么异味。
韩几许虽然没有洁癖，可还是接受不了，就又洗了一次。
等待的时候，她去烧了点水，一边喝水一边刷手机。
先跟护工聊了下外婆的情况，又跟她视频，然后她看到了钱磊妻子--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前妻了，孙欣的音乐中心转让。
韩几许的心动了动，不过也只局限心动。
她又没钱，即便知道音乐中心很赚钱，也没办法。
最难的时候，她卖过血卖过身，现在她只想有个好身体，能完成外婆的愿望，还有长久的陪在她身边。
门响了一下，她抬头，看到了顾潜。
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顾潜也适时的做出惊讶的样子，“我来拿床单。”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又洗了一次。”
顾潜在沙发上坐下，把她搂在怀里。
“既然来了，就待一会儿。”
她以为他又想要了，就推拒，“我还有课，马上要走。”
“芃芃吗？”
“不是她，另外一个小朋友。”
顾潜不高兴，“你到底教了多少人？”
“不多，就三个，然后还有俩个培训中心俩家酒店。”
顾潜根据自家孩子的费用大体一算，“那你一个月几万收入是有了，很缺钱？”
她的手机是便宜的国产手机，身上的衣服来回也就那几件，大概最多的支出是她那套50多平的小房子房租。
真不知道，她把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韩几许不愿意跟他讨论这么私人的问题，听到洗衣机的提示音，就去了洗手间拿衣服。
顾潜跟在她身后，把人压在洗衣机上，捧着脸就亲。
韩几许一开始不喜欢亲吻。
她总觉得，这是恋人才会有的亲密行为。
可顾潜的吻让人抗拒不了，她曾经偷偷看过他，他亲吻自己的时候闭着眼睛，沉溺陶醉，好像很投入的样子。
而且他也很会吻，每次都让她腿软。
不但腿软，还容易沉沦。
今天不太一样，所以韩几许推了他。
顾潜老不高兴，“干嘛？”
“我要上课。”她声音软软的，感觉能滴水。
“不去了，外面下雨。”
她笑了，笑容温暖干净，“下雨也不妨碍孩子拉琴呀。”
他放开她，走到另一边去洗手，然后把湿手捂在她脸上。
韩几许都要烦死他了，“干嘛？”
“那先吃饭，我送你过去。”
韩几许知道跟他闹没结果，就听话的点点头。
可是，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