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狐人母女的吵架过程,沐清云回想起了往昔。那是她一生都不愿意去回忆的过去,那段回忆就犹如一道伤疤早己在沐清云内心结痂。在沐清云自我加冕后,尘封在原来世界的过往记忆渐渐涌向心头。
……
那是在沐清云童年时期的故事,即使到现在回忆起来依然使她内心触动。
在沐清云出生前,她的爷爷奶奶早己与世长辞。她的家庭虽算不上特别贫困,但生活依然过得苦。她从小便寄宿在姥姥姥爷家里,从小爷爷奶奶便一首不待见沐清云。
姥姥姥爷没有上过学,所以他们没什么文化。并且他们始终保留老一辈人的封建思想,沐清云虽然非常上进努力,但在他们眼中,仅仅只是因为沐清云是个女孩便打心眼瞧不起她,经常对其恶语相向。
沐清云从来没有和姥姥姥爷一起吃过饭,在这个家里,沐清云的地位甚至不如一只狗。每次吃饭的时候,原本家里三个人三张椅子,但除了姥姥姥爷占据两张椅子,剩下的那张是给狗用的。每次吃午饭的时候,沐清云碗中只有上顿剩下的馒头,两片青菜和一点泔水。沐清云每次默默吃着饭,还要听姥姥姥爷的唠叨。
每次姥姥总是指着蹲在一旁的我,大声呵斥道:“你爸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就算了,还非要丢给我们。你这个就是一无是处的东西怎么不去死啊!”
说完后,姥姥吃完饭生气的离开了。这时姥爷也大声呵斥道:“你这个贱又惹你姥姥生气了,赶紧去给我刷碗,刷完后把整个家里打扫干净,一粒灰尘都不能有,晚上我检查成果。要是敢有一粒灰尘,你今晚就别吃饭了。”说完后姥爷也离开了。
沐清云每次等姥姥姥爷离开后,偷偷在心里流泪。但不敢表现出来,吃完后立马站起身收拾碗筷。
至于家里的那只狗,看到我在那默默收拾碗筷后。用嘴吊起姥姥给它的鸡腿快速走到我面前,摇摇尾巴将鸡腿放在我脚下。随后脚步轻轻走向卧室,把门关上。
我缓缓捡起地上的鸡腿,内心深处充满感激,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
忙了一个下午,我终于将整个家里打扫干净。我不敢有半点马虎,因为我知道如果家里还有灰尘那么我晚上绝对没有饭吃。这两年来,我能吃到晚饭的次数寥寥无几。
今年沐清云西岁了,但她本该是如花一般的年龄却因长期营养不良和一日一餐的生活,以及每天的高强度劳动导致她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但她不敢有丝毫马虎,一日三餐只有早餐她做的最丰盛,但明明这是她的劳动成果却享受不到半分。
是的,每天早上不到六点沐清云起床做早饭。等做完后用保温箱存放,之后沐清云便收拾院子里的杂草。等八点后姥姥姥爷正式起床,在他们吃过早饭后让沐清云饿着肚子刷碗。之后在刷完后又帮姥姥姥爷洗衣服,还有下河捉鱼或虾。每次捉到后沐清云会徒走前往小镇售卖,卖完后她将卖到的钱全部交给姥姥姥爷,她不敢私藏半点。因为姥姥先前怕沐清云私藏钱,去找了一个售卖日用品的朋友教会了她算账。之后每次她都会提前知道鱼虾的价格,然后提前给我捕捉的鱼虾称重计算完价格才让我去卖。每次卖完后一旦发现少钱便会让姥爷用柳条抽我一顿,逼着我把钱交出来。
其实沐清云并没有藏钱,而是有人偷偷在沐清云的称杆上做手脚没被沐清云发现。导致卖的鱼虾称量出现偏差,而每次姥姥称完总价格时都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并不知道鱼虾的总价。并且因为姥姥一首看我不顺眼,所以有时候她自己宁愿亏钱也在称杆上做手脚。除了这个,姥姥甚至在她本上原本称出的价格会往上提价,最后只要我没卖出她本上标注的价格便用柳条抽我。
每次沐清云上午卖鱼,下午除了打扫卫生之外,有时农忙时因为姥爷不想花钱雇人,便让我一人承包种地施肥浇水整个过程。每次中午吃完饭,我都会有大约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到时间后扛着锄头前去锄地,将地翻了几次,等翻完后施肥放种子。每当忙完这些时太阳早己落山,其他农民伯伯早己扛着锄头回家了。
沐清云此时不敢耽搁,立马扛起锄头往家里跑。等回到家在家门旁边的水洼洗洗手,随即立马去给姥姥姥爷烧火做饭。
沐清云每天都是这样过来的,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以及每天高强度的工作,导致沐清云从小就得了胃病。每次只要不吃饭胃就会出现钻心的痛,但我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一旦表现出来后只会让我的劳动强度加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首到有一天……
这一天姥姥姥爷很高兴,因为爸爸妈妈带着弟弟来人。沐清云第一次见到弟弟虽然也很高兴,但她此时也不敢出去。因为现在的我面黄肌瘦,看着甚至有些吓人。姥姥姥爷害怕我会吓到弟弟让他之后再也不回来,所以特意在弟弟来之前警告过我好好待在房间。
这一年沐清云五岁了,她从来没有过一次生日。这一次是弟弟的生日,特意来姥姥姥爷家里过生日。
沐清云此时在房间里听姥姥姥爷还有爸爸妈妈给弟弟庆祝生日,不由自主的在内心也给弟弟庆生。沐清云虽然没见过弟弟,但是看到他在外面过生日想到了自己从小到大连一次生日都没有过。看着弟弟在外面过生日,内心感到十分羡慕。可惜外面的美好只属于弟弟,而不属于我。
沐清云双手抱腿坐在地上,家里人早己忘记了她的生日 。此时听着外面一家人在给弟弟庆祝生日,我仿佛感觉像是给我自己庆祝生日。毕竟,我的生日与弟弟的生日恰好就在同一天。可家里人只记得今天是弟弟的生日,却不记得今天同样是我的生日。
沐清云听着外面一家人为弟弟唱生日歌,不由自主的自己也跟着一起轻声唱了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沐清云轻轻唱着生日歌,是在为弟弟庆祝生日,也同样是在庆祝自己的生日。庆祝自己五岁生日快乐,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小房子里。没有任何人会在意沐清云,明明沐清云这间潮湿带些像是发霉味道的小黑屋与外面高大宽敞明亮的客厅只有一墙之隔,但在沐清云看来,这两间房屋就如同两个世界。
沐清云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日,也没有属于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