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夜寂寥陷入沉睡之中,为了照顾他那微薄的自尊心,罕见的云霞没有侍寝,而是跟着自家师姐打坐修炼,毕竟自家的小男人还在修养,而自从上次下意识的采补,自己也恢复了很大一部分,不用白不用么,要是消散了未免可惜。
二人入定十分沉淀,说来也怪,出自魔门的二女,却选择用最普通的入定之法,也难怪她们明明天资出众,但修为反而提升缓慢,但同样的,也极为扎实。
就在这时,二女同时睁开双眼,她们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老大,踩好点了,就在这里”
“恩,等会偷摸进去,速战速决。”
“还有,千万嘴严,不能让自家婆娘知道咱们来了此地,否则我等性命不保。”
“这还用你说,我等宁愿死都不会透露的,不然回家面对母老虎不得生不如死。”
“行动”
二女西目相对,实在是没听明白,外面那几人是想要干嘛。来青楼偷东西?还是采花的?
自从玉琼苑声名在外,可再也没接过那样的活计,变成真正品茶听曲的地方了,在这里唯一能嫖的,也就剩下夜相公了,而且听起来,还是背着家里婆娘偷摸来的?
云洁给云霞眼神示意了一下,紧接着,站起身,慢慢靠近门口,打算先观察一下。
头一次见来青楼采花的,也不知这是治安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该说不说云霞只感觉挺新奇,毕竟经营了青楼十几年,只听说贼偷了钱来青楼潇洒的,头一次见来青楼偷东西的,也不知是偷人还是偷情的。
反倒是云洁眼中保含怒意,不知道的,还真当这是一位正道女侠呢。
云洁小声交代了下:“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云霞内息还未恢复,战力自然并不客观,因此也从善如流的听从了师姐的建议,毕竟师姐是魔道三品修为,而楼里的其他姐妹,除了新派来的小丫头和真的走投无路被迫来投的清官人外,大部分也都是西品修为在身,若真有蠢贼来这里搞事,说不得会闹出什么笑话呢。
于是云霞便自顾自打坐,没理会这几个蠢贼了。
而反观云洁,别看一席白衣,貌似挺显眼,但轻功着实不俗,踩在木质地板上,居然未发出丝毫声音,再加上走廊灯光昏暗,却也并未被那几个蠢贼发现。
云洁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几个蠢贼身后,静静的看着这几个蠢贼,站在云霞闺房,现在夜寂寥所睡之处,在那里商量着什么。
云洁面色冰寒,这是把主意打到自家师妹身上来了?也是,师妹本就是远近闻名的花魁,追求者亦不在少数,自从跟了那小混蛋以后,也时常会被骚扰,但都被夜寂寥以诗词挡了回去,加上夜寂寥的身份,在这落月城倒也无人敢惹,没想到居然有淫贼敢来着闹事,真是不知死活。
虽然自家师妹总是调戏自己,想让自己也给她的野男人陪睡,总是调侃自己老,还总是~哎,这么想一想,自家师妹被偷了去受些教训到是也应该,这么想想,好像还挺解气。
云洁胡思乱想,但还是右手成爪状,运气内息,手成青紫色,冒着丝丝寒气,随时准备首接偷袭弄死这几人,从正面看去,道甚是瘆人。
还不见云洁有什么动作,那毛贼中的一人突然在门口小声询问:“大哥,你说为啥你家闺女非得看上什么书生,还是天天留宿青楼的,这能是什么好人么,要是以后成婚了,还天天往青楼跑,那还得了。”
莽汉也是一脸郁闷的小声回答:“我特娘的哪知道,我就说咱们寨子里那些儿郎哪个不好,非得来外面抢这么个破落书生,就因为会写几首酸诗?我女儿还非说这才叫有本事,我看有本事个屁,没听落月城都在传么,他都被酒色掏空身子了,别以后不能生育。”
另一人却突然打了个哆嗦:“算了,大哥,你家闺女都打遍山寨了,谁敢娶她,你们家教出来的婆娘,寨子里哪个傻子敢娶,还是留着祸害外人吧”
那莽汉大怒道:“你放屁,我家姑娘上得厅堂,武貌双绝、知书达理,哪点不好,她对你们这些长辈不恭敬?”
“对我们长辈是恭敬,对小辈呢?大哥,你摸摸良心说话,你家那闺女被你们灌成什么样子了都,就差没对我们这些长辈动手了吧,小辈里边,哪个没被她揍过至少两次?”
另一人也说道:“被打也就算了,怪他们学艺不精,也是活该,但被打的原因你自己敢说说不,在家里被娘训了出来找个人出气,被爹训了出来找个人出气,心情不好找个人出气,你说说有哪怕一次是别人惹她的么?”
莽汉神色也颇有些尴尬:“那个,婚后,会改的。”
“大哥,你莫要说笑,就你在家的待遇,我们谁不知道。”
“放屁,你们在家不也照样被婆娘打么?又不是就我一家这样,你们家娃子娶别人家姑娘婚后照样挨打。”
“至少,除了你家之外,别人家的男人吃饭能上桌。”
莽汉神色呆滞,戳到他心口了,该说不说,由于他经常犯错误,所以大部分时候,他是蹲狗旁边吃的饭,久而久之,他都习惯了,有时候狗看他都会露出同情的眼神。
这会那汉子又开口了:“大哥,我突然觉得你家闺女选择挺对的。”
莽汉不耐烦的说道:“对什么对,这姓夜的跟个病秧子似的,要是被我家姑娘打一拳我都怕不小心打死他,总不能害人吧”
那汉子心说,你怕祸害外人,那自家儿郎就活该被祸害?
“大哥,你看,是这样啊”汉子思索片刻还是给出解释:“这书生一看是病秧子,你家那闺女就不能舍得打,毕竟一不小心就真容易打死,久而久之,那必然就收性子了,我看大嫂估计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不然也不能让人你来偷这么个书生。”
莽汉一听,哎,你别说还真有道理,这玩意不抗打,就也不舍得打,久而久之,说不定还真能收敛那莽撞粗暴的性子。妇人不愧是读过书的丫鬟,果然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