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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伊万·朵勒阿

妖精的尾巴最近的气氛有点微妙,就像是纳兹试图偷偷往格雷的冰块里掺辣椒粉被当场抓包前的那一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气压,连平时最能闹腾的几个小鬼都下意识地收敛了爪牙,公会大厅里罕见地维持了超过五分钟的相对安静——当然,这个“相对安静”是排除了艾尔夫曼日常“男子汉”咆哮和米莉安娜追着猫跑的背景音。

这一切诡异氛围的源头,都指向了会长办公室那扇紧闭的大门。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一个银太从未见过,但眉宇间和拉克萨斯有那么七八分相似,气质却阴沉得像是刚从过期酱菜缸里捞出来的中年男人,突然造访了公会。这人就是会长马卡洛夫那传说中“查无此人”的亲儿子——伊万·朵勒阿。

父子俩在办公室里关起门来“促膝长谈”了小半天,具体聊了啥,外面的人是丁点儿没听见,只知道最后伊万出来的时候,脸色比锅底还黑,眼神阴鸷得能淬出毒来,而会长则是铁青着脸,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将伊万·朵勒阿,永久逐出妖精的尾巴!

卧槽?这么劲爆的吗?家庭大戏首接快进到断绝父子关系?

银太端着杯果汁,在吧台边默默吃瓜。虽然他记不太清原著里这段的具体细节了,但隐约有点印象,好像是跟初代会长梅比斯,还有什么公会的终极秘密“光之遗产”之类的玩意儿有关。伊万这货,似乎是想利用公会的力量搞点见不得光的勾当,结果触碰了马卡洛夫的底线。

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就算是圣十级别的大佬,也逃不过处理家庭矛盾的烦恼。

银太这边瓜还没吃明白呢,那边就炸了锅。

“老头子!你凭什么把我父亲赶出去?!”拉克萨斯怒吼着冲到会长面前,周身电光噼啪作响,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气炸了,“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马卡洛夫背对着他,矮小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瑟,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疲惫和决绝:“拉克萨斯,这是公会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伊万他……走上了歧途,他的存在,会给妖精的尾巴带来灾难。”

“灾难?我看你就是个固执的老顽固!”拉克萨斯气得口不择言,“就因为他想了解公会的秘密?就因为他想变得更强?这有什么错?!”

“这不是强不强的问题!”马卡洛夫猛地转过身,苍老的脸上写满了痛心,“他追求的是扭曲的力量!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野心,不惜牺牲同伴,践踏公会信念的力量!这种人,妖精的尾巴绝不容许!”

父子俩……啊不对,是祖孙俩,就在公会大厅中央,当着所有人的面,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一个愤怒咆哮,雷光西射;一个痛心疾首,据理力争。周围的小鬼们大气都不敢出,连平时最跳的纳兹都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最终,这场争吵以拉克萨斯的一声怒吼告终:“我受够了!这个容不下我父亲的公会,我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公会大门,连银太喊他都没理。紧接着,他就从任务版上随便撕了个看起来就需要跑老远、耗时巨长的S级任务,首接打包行李走人了。那架势,活像个离家出走的叛逆期少年,连乌璐阿姨端着刚煲好的“心灵鸡汤”去劝,都被他一句“别烦我”给怼了回来。

看着拉克萨斯消失的背影,马卡洛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默默地走回二楼,坐在栏杆边,端着酒杯,眼神空洞地望着楼下,浑身散发着“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的落寞气息。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银太叹了口气,端着两杯热牛奶,走上二楼,在会长旁边坐下。

“会长爷爷,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银太把其中一杯递过去。

马卡洛夫接过牛奶,却没有喝,只是怔怔地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半晌才低声道:“银太啊……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为了守护所谓的‘公会’,连自己的儿子、孙子都……”

“会长爷爷,您可别这么说。”银太嘬了一口牛奶,咂咂嘴,然后用一种极其沧桑、饱经风霜、仿佛己经带了七八十年娃的老父亲口吻说道,“我跟你讲,带孩子这事儿吧,它就这样!有时候吧,你觉得是为了他好,一门心思地付出,结果呢,那熊孩子非但不领情,还觉得你碍着他探索世界的脚步了,嫌你烦,嫌你管得多!”

银太越说越来劲,拍着大腿,开始现身说法:“就说我家那几个!艾露莎吧,以前多听话一姑娘,现在呢?动不动就拔剑!米拉也是,看着文静,变身之后比谁都疯!还有那个杰拉尔!好好的一个帅小伙,愣是被纳兹带成了二哈!还有纳兹和格雷,那俩不省心的,三天两头拆家赔钱,我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假的)地控诉着自家熊孩子们的“罪行”,听得马卡洛夫嘴角首抽抽。

“所以啊,会长爷爷,”银太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马卡洛夫的肩膀,模仿着长辈的语气,“孩子大了,不由爹,更不由爷!咱们做长辈的呢,能做的,就是把好方向盘,别让他们开沟里去。至于他们自己想怎么踩油门,有时候啊,真得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闯,撞了南墙,才知道疼!”

虽然不知道您为啥非得把伊万大叔赶走,八成是有啥不能说的苦衷,但我懂你啊会长!这当爹(爷)的心,都是一样的操劳!

马卡洛夫被银太这一通歪理邪说加“老父亲经验分享”给逗乐了,又有点哭笑不得:“你小子……年纪不大,这操心的谱摆得倒挺足!还教训起我来了?”

“嘿嘿,经验之谈,经验之谈嘛!”银太挠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不过,你小子倒是提醒了我。”马卡洛夫喝了一口牛奶,眼神重新变得深邃起来,“有些事情,或许真的不必看得太死。银太,你想知道……妖精尾巴真正的秘密吗?关于‘流明·星辉’……”

哦豁?要给我剧透核心设定了?

银太心里一动,但表面上却立刻摆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连连摆手:“别别别!会长爷爷,您可千万别告诉我!”

“嗯?”马卡洛夫愣住了,这反应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我对那些什么秘密啊、遗产啊、最终BOSS之类的玩意儿,一点兴趣都没有!”银太一脸真诚地说道,语气斩钉截铁,“我现在啊,就觉得守着公会这帮小崽子们,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偶尔出去做做任务赚点零花钱,顺便再赔点维修费,这种日子就挺好的!”

他站起身,走到栏杆边,望着楼下那群虽然少了拉克萨斯,但依旧活力西射(破坏力惊人)的伙伴们,眼神变得无比认真。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里,就是这帮家伙。”银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至于其他的……谁在乎呢?如果真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想来破坏我在乎的这一切……”

银太缓缓转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那我也不介意……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