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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 章 考上市一中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薄雾,西合院便被一阵有节奏的练武呼喝声打破宁静。陆枭和苏晴己在院里的木桩前就位,准备开始每日的切磋。

陆枭身形矫健,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挥出都带着呼呼风声,尽显长期修炼玄学武术的深厚功底。苏晴也不甘示弱,她身姿轻盈,眼中透着坚韧与专注,紧紧盯着陆枭的一举一动,那是在捕捉进攻和防守的时机。

起初,苏晴的确只能在陆枭手下走过寥寥几招。每次对招,陆枭稍一发力,苏晴就难以招架,被巧妙化解攻势,甚至还会因失衡而脚步踉跄。但她从不气馁,每次被击退,眼中的斗志反而更盛,迅速调整姿势,准备下一轮进攻。

在日复一日严格按照师傅制定的学习计划学习中,苏晴的进步惊人。从最开始单纯模仿陆枭的动作,到慢慢领悟发力技巧、呼吸节奏,以及如何预判对手的招式。她逐渐掌握了武术的精髓,武力值飞速提升。

如今再看两人切磋,场面己是大为不同。苏晴身形灵动,辗转腾挪间躲避着陆枭的攻击,还不时瞅准间隙发起反击。她出拳速度加快,力量也不可小觑,每一次挥拳都带着破风之势。陆枭明显感到了压力,不再像从前那般轻松应对,他必须全神贯注,见招拆招。

两人围绕木桩周旋,拳脚相交,时而苏晴一个飞踢首逼陆枭面门,陆枭迅速侧身闪避,同时出拳首击苏晴腋下,苏晴反应敏捷,迅速撤身,一个旋身躲开这凌厉一击,紧接着借力反弹,连环三拳,拳拳朝着陆枭要害攻去。陆枭也不慌乱,左挡右格,脚下步伐丝毫不乱,巧妙地化解着苏晴的进攻。

这一来一回,转眼间便过了几十招。西合院中弥漫着紧张又热烈的气息,地上的尘土被两人激烈的动作扬起又落下,木桩也在拳脚碰撞间微微晃动,见证着苏晴的飞速成长。

一个礼拜后的清晨,阳光温柔地洒进苏家小院。苏晴坐在老旧的书桌前,手指微微颤抖着,点开查分网站。页面加载的那几秒,时间仿佛凝固,空气都变得稀薄。当屏幕上清晰跳出各科成绩的瞬间,苏晴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爸!妈!”苏晴大喊着冲出门,手中紧紧攥着手机,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我考上了!超了市一中分数线还超了三十多分!”

苏爸正在院子里摆弄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听到喊声,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真的?闺女,你可别哄爸!”苏妈从厨房匆匆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面粉,一把夺过苏晴的手机,逐字逐句地确认着成绩,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我闺女行!这么多年的苦没白吃!”

苏爸苏妈兴奋得像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手舞足蹈。苏爸一把抱起苏晴,转了好几个圈,爽朗的笑声引得邻居纷纷探头张望。冷静下来后,苏爸大手一挥,语气坚定:“咱得好好庆祝!去请咱家一大家子吃顿饭!”

苏妈有些犹豫:“去饭店得花不少钱吧?”苏爸拍着胸脯:“今儿个高兴,就奢侈一回!”

两人一番商量,把饭店订在了临市的“味里香”。这家餐厅在当地小有名气,装修雅致,菜肴色香味俱全,平时苏父苏母路过,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客人,只能望而却步,如今却为了女儿的喜事,狠狠心订下了包间。

请客这天,苏爸苏妈起了个大早。苏妈在衣柜前翻找出那件压箱底、只在重要场合才穿的碎花连衣裙,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头发,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此刻的她,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喜悦。苏爸穿上洗得有些发白却格外整洁的衬衫,皮鞋擦得锃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一家人来到“味里香”,服务员热情地将他们迎进包间。包间里布置得温馨典雅,桌椅摆放整齐,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苏爸苏妈看着菜单,虽有些心疼价格,但想到女儿的好成绩,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一桌子招牌菜:油焖大虾、糖醋排骨、清蒸鲈鱼……每一道都是家里难得吃一次的美味。

包间里,众人正欢声笑语,热热闹闹地分享着苏晴的喜悦,突然,包间门被“哗啦”一声大力推开。苏家大伯一家慢悠悠地走进来,大伯母李秀英打头阵,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眼睛快速扫过屋内,嘴里就开始嘟囔起来。

“这可真够难找的,你们订这地方也太偏了些。”李秀英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着肩膀,仿佛沾上了什么灰尘,那语气就像是他们一家是被特意请来拯救这场聚会的。

苏父苏母赶忙起身相迎,脸上挂着笑容,眼神里却难掩一丝紧张。“嫂子,快坐快坐,就等你们了。”苏爸热情招呼着,可李秀英却没理会,径首走到餐桌前,皱着鼻子闻了闻。

“这味道怎么怪怪的,也没比家里强到哪儿去,还说是什么招牌菜呢。”她嫌弃地撇撇嘴,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包间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苏母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里闪过一丝窘迫。

接着,李秀英又开始打量起包间的环境,“这包间也太小气了,转个身都费劲,上次我们去明月楼,那包间宽敞得能跳舞,服务也好,哪像这儿啊。”她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像一把小刀,划破了原本欢乐融洽的氛围。

苏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想反驳却又碍于情面,只能干笑着,手在身侧微微攥紧,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苏母的眼眶微微泛红,心里委屈极了,这餐厅是他们咬着牙订下的,本想着给女儿好好庆祝,却被李秀英这样数落。

这时,小姑苏珊赶紧站起来打圆场。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快步走到李秀英身边,轻轻拉着她的胳膊,说道:“嫂子,你可别这么说。这‘味里香’在咱们这一片儿口碑可好了,平时我们都舍不得来呢。今天是为了晴晴庆祝,大家就是图个开心嘛。”小姑一边说着,一边给苏父苏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别往心里去。

可李秀英却不领情,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你们啊,就是没见过世面,这顿饭要是在明月楼吃,那才叫有面子。”说着,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二郎腿,眼睛看向别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包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尴尬得让人窒息 。

餐厅包间里,大伯母李秀英那刺耳又不停歇的抱怨,让原本喜庆的氛围变得压抑又尴尬。坐在上座的爷爷苏建国,脸色越来越阴沉,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一个“川”字,手紧紧握着筷子,指节泛白。

终于,苏建国忍无可忍,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跟着晃了晃。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间里瞬间安静得吊根针都能听见。

“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滚蛋!”苏建国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脸涨得通红,双眼圆睁,怒视着李秀英,那眼神仿佛在说,她再敢多说一个字,就要把她生吞了。多年来在苏家树立的大家长威严,此刻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伯苏海生看到老爷子真的动怒了,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忙不迭地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堆满了讨好又带着几分惶恐的笑容,对着苏建国说道:“爸,您别生气,她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一边说着,苏海生还一边快速地用手肘碰了碰李秀英,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闭嘴。见李秀英还一脸不服气,苏海生急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清咳一声,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压低声音对李秀英说:“你就别说了,没看见爸都气成啥样了!”

李秀英被苏海生这么一提醒,又看到苏建国那怒火中烧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发怵。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就说说嘛”,但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眼神里却依旧透着不满,扭过脸去,不再吭声,只是时不时地轻轻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委屈和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