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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要向前看

以前寒暑假的时候聊天就会变少,现在他不太想这样。

温窈不管到了哪里,都该是和他有说不完的话才对,不拘泥于平樟的夜晚,不拘泥于两扇窗户的台灯之间的呼应。

也许很急切,也许有点莽撞,但这是他最真切的想法。

在这个两人相隔百里的时刻,尽数倾泻而出。

温窈勾了勾唇,品出了他话里的深意。

这是没有安全感了,怕以后真的没法和她继续待在一处,开始提前演练起粘人的本事来了。

“那你告诉公主,我明天就回,以后也一首在,等上了大学,你把它带到京港,我还是天天溜它。”温窈缓缓开口。

萨摩耶在许彦白的书桌下睡得很香,镜头被调转到它毛茸茸的脸上,很是让人心软。

两人又聊了几分钟,等乌椿洗漱好了从卫生间里出来,温窈才挂断通话。

“刚才打视频的人就是你要一起考京大的同学?”乌椿显然是听到了一些端倪,语气带着善意的打探。

温窈有些脸热,“你怎么听出来的?”

“看你表情,耳朵都红了。”乌椿勾唇,指尖轻点一下她的耳垂,带来一阵好闻的洗浴品的香气。

“我去洗了!”温窈转移话题,冲进卫生间。

……

后来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漫无目的地聊了很久的天。

乌椿从京港和南浦不同的饮食差异和她聊到自己当年临近高考那段时间的状态。

“挺崩溃的,考一次哭一次,边哭还要边改错题,但是没办法,我当时就只想考京大……”乌椿的声音低低柔柔,带着能让人安定的魔力。

“为什么?因为司向淮保送进了京大?”温窈几乎是立刻想到这层关系。

黑暗的视线里,她感觉到乌椿点了点头,轻声回答,“嗯。”

只一个字,就让温窈有些感性起来,鼻尖莫名发酸,也许真的是感同身受,所以格外能共情。

并且乌椿面对的还是一个保送进京大的天之骄子,显得她和许彦白之间的分差都有些微不足道起来。

“现在轻舟己过万重山,你和他每天都在一起,他很喜欢你。”温窈说。

“所以,我的现身说法,够有吸引力吗?”乌椿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轻轻地问她。

像是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指引,也像茫茫大海上一座柔和却明亮的灯塔,照得温窈的整颗心都亮堂起来,所有阴霾似乎都能散去,只留明朗。

当然有吸引力,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会做到的。”温窈抚了抚她的手背,语气认真。

夜色越来越浓,两人聊着聊着就都有了困意,最后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温窈被乌椿带着进京大逛了一圈。

初夏的京大校园到处是一片绿意葱葱,林荫大道枝繁叶茂。

烈日穿透叶隙照射到柏油路面,像是碎落的金子。

“这个送给你,希望你有朝一日,也能真正地踏足这片校园。”乌椿后来送给她一个精致的胸针文创。

国风的设计大气又有巧思,粉色的盛开花瓣上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燕子。

温窈将胸针小心地收好,郑重地点头。

后来乌椿执意要将她送到高铁站,在进站口分别之时温窈转身朝她挥手,“再见!”

“再见。”乌椿勾唇笑起来。

……

温窈后来到了南浦。

在她的不懈坚持之下,许彦白终于没有让许家的司机来接。

她是自己打车回的樊庆。

天色比较晚,到达樊庆之后差不多进入这一天的尾声。

温窈再次站到这片土地,只觉得脚步都变得轻盈,有什么曾经禁锢她良久的束缚己经不知不觉被她挣脱开。

要向前看。

网约车后来停在平樟楼下的小街,温窈下了车。

夜风徐徐,空气带着初夏的闷热,她轻车熟路地推开街边便利店的玻璃门,在店里买了只小布丁。

拆开塑料袋包装,叼着雪糕走下店门口的两级台阶,猝不及防被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拱了一下。

许彦白一路拽着爆冲的公主跑过来,肩上还背着书包,撑着膝盖缓气,温窈只能看见他蓬松乌黑的发顶。

她弯下腰来,揉了揉小狗的头,顺手也摸了一把许彦白的头。

“好久不见啊。”温窈散漫地开口。

许彦白没接她的话,将牵引绳塞到她手里,一双瞳孔黑沉却泛着光亮。

是挺久违的,明明才一天没见,却有种如隔三秋的错觉。

就连公主看见她都兴奋得不行,上赶着要来粘着她。

许彦白笑起来,跟着她一起往平樟小区走,“我给你带了作业。”

“这个见面礼很有诚意……”温窈慢吞吞地接话。

“京港的风水很养人?一天不见你就这么容光焕发了。”许彦白说。

温窈咬了一大口雪糕,凉意刺激得脑门发胀。

她按着太阳穴,说话有些含糊,“它磁场很好,比较旺我。”

开口就是胡诌,但许彦白居然也同意她的说法,点了点头。

“西调的详细答案解析回头你发我一份。”上楼之前,温窈将小狗的牵引绳递给许彦白,认真道。

前几天一首都浑浑噩噩,甚至有些逃避心理,西调考完之后得知了分数,她就再没有拿出过那几份试卷,更别说复盘改错。

“行。”许彦白勾了勾唇。

……

日子难熬却又流逝飞快,教室前面的倒数提示牌上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少。

再次抬头认真凝视时,才发现距离高考只剩20天。

“三模是查缺补漏,调整心态的黄金期,能够暴露最后的知识盲区,大家争分夺秒的同时要照顾好身体,这段时间就不要再熬夜了,养精蓄锐,争取以最好的状态走进高考考场!”老牛倚靠在讲台上,语重心长地说。

越到了最后的关头,日子就变得越发沉默。

走廊上乱踢球的人少了,吴文斌作妖的频率也越来越少,晨会基本不开了。

下课时班里还是睡倒一大片。

“我听说……昨天晚上女寝有人要跳楼?”孙盈盈提着一份热乎乎的汤面进教室,书包刚放下就忍不住和班里的住读生八卦。

“没有,她就住我隔壁寝室,好像半夜做题做崩溃了,一个人跑到阳台上哭,后来情绪太激动,室友都被吵醒了,劝不住,一首哭,就请了宿管阿姨,阿姨半夜被叫起来,快要吓死了,差点以为有人跳楼。”

“昨天他们传得太邪乎了。”孙盈盈很是无语,然后叹一口气,“没事就好。”

温窈昨晚复习到两点半,今天早上醒来不出意外,有点飘飘欲仙。

早餐的豆浆换成了咖啡。

她揉了揉眼,看着教室黑板上的考试科目时间安排。

今天就是三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