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吃了一顿过后。
陆风还不忘在卧室内打起了养生拳。
出了一阵汗后,陆风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准时在十点洗漱上床。
熬夜?
这辈子是不可能熬夜的。
而此刻的南八区。
十栋。
宋恒山坐在书桌前。
眼神有些空洞。
脑子里却满是今天陆风吹奏的那一首曲子。
宋恒山着手里的陨。
嘴里忍不住轻声哼着。
“长亭外,古道边……”
作为军艺部退下来的人。
宋恒山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音乐家。
但同时,他也是一名军人。
陆风虽然只是简单吹奏了一段。
宋恒山却是已经能够将曲子完美复制下来。
只是很可惜。
宋恒山没能听到后半段。
老一辈音乐家的耳朵都是极其挑剔的。
宋恒山听过不少曲子。
能够让他想要听完整的曲子就更少了。
可今天陆风的歌,却是将他的兴趣极大的勾了起来。
“唉。”
“等明天吧。”
将手里的陨擦拭赶紧,宋恒山才将其放入到一个锦盒当中。
不过很快宋恒山又皱起了眉头。
只有曲子,没有词。
总归还是缺少了点味道。
先前陆风不是说过。
韩方就只是看了词,就把人给送来比赛了吗?
宋恒山对于韩方他们这些个团长还算是了解的。
以韩方的性子,若是词写的一般般,那么绝对不会让他如此冒险。
可如果词写的尚可,亦或者是上佳的话……
宋恒山现在彻底睡不着了。
这人一睡不着,就想给人打电话。
没过多久。
韩方就接到了宋老爷子的电话。
没等对方开口,宋老爷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说你手底下有个叫陆风的,写了一首《送别》?”
“有没有词,给我念念。”
韩方没想到这老爷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为了要一首词。
可是面对这种大佬。
韩方可不敢有任何异议。
至于《送别》这首词。
完全不需要去找纸,韩方当场就给背了出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馀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一长段下来。
宋老爷子的眼神几乎是越来越亮。
“我知道了!”
“写的好哇!”
“哈哈哈哈!”
韩方还不知道宋老爷子这是怎么了,紧接着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韩方,你们文工团这次可是送来了一个好苗子啊!”
韩方干笑两声。
“哪有,我就是冲着这小子文学素养不错把他送去的。”
“这一个月里,但凡他能够学点声乐知识,没准以后就能事半功倍了。”
一首歌曲。
光有曲子可不够。
同样还得有词。
事实上韩方认为陆风这水平作词是绰绰有余了。
但人都是贪心的嘛。
谁不想培养一个全能原创音乐人出来?
作词方面陆风已经十分不错了。
只要在作曲方面好好培养培养,到时候还怕吓不死自己那群同事们?
韩方光是想想都觉得美滋滋啊!
听着韩方这话,宋老爷子算是彻底明白他意思了。
“所以你压根就没想着让陆风过来比赛?”
“而是奔着让他来学习作曲的目的?”
韩方连忙点了点头,随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
“对啊。”
“这小子文学功底不错的,宋老,你是不知道,他不仅写了一首《送别》,其实他还有一首文章,也十分不错。”
“只可惜,这文章只有头,没有尾。”
听到这话,宋老爷子立马愣住了。
“还有文章?”
“没错,是一篇骈文,对仗工整,算得上是一篇上佳之作。”
宋恒山压根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骈文。
那可是一种古代文体。
古代文体一般是论铭记赋表,除此以外还有个骈文。
不过与前五者不同的是。
骈文因为华丽对仗,一般多用于写景而不议事。
故而鲜少有人使用。
在多数学者心中,骈文更倾向于华而不实。
如今陆风写出了一篇骈文。
而且还是获得韩方赞誉的骈文。
这就有些令人好奇了。
“韩方,你不会是想给你家小子造势所以故意这样说的吧?”
即使了解韩方的人品。
可这个时候,宋恒山还是不忘试探了两句。
韩方大呼冤枉。
“宋老,你可别瞎说啊。”
“我特意去找研究馆的老杨看过了,历查多年文史资料,都没有发现与之重合甚至是相似的。”
“所以我们猜测……”
宋恒山默默接过话头。
“这极有可能也是陆风自己原创的文章,而且不存在仿制。”
韩方马上点头。
“没错,只是这个我们还得考察一下。”
“但是接下来,宋老你可以听一下,这首短文……”
宋恒山动了动嘴。
然而耳边已经响起了韩方那清浅的声音。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
“家君作宰,路出名区”
“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念完最后一句。
话筒内只余下一片寂静。
宋恒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这一手短骈文,的确写的不错。
论对仗论用词,皆是上佳。
只可惜。
太淡了。
一篇骈文。
应该是用词华丽的。
否则骈文也不会被称为骈俪。
仅仅只有一小段,他们只能窥见淡彩。
却不见浓墨。
就像是坐过山车,把人架在高处,弄得人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颇为不畅。
宋恒山最后还是挂断了电话。
他决定。
明天得好好拷问一下陆风这小子。
但更重要的事情。
还是眼前的歌谱。
有了陆风吹得大半段曲子。
还有韩方提供的词。
宋恒山很快就带着眼镜将整首歌谱都完善了出来。
若是陆风在这里。
怕是也得惊呼一声厉害。
老艺术家们。
都是有些真材实料在身上的。
看着手里的歌谱。
宋恒山那叫一个满意。
刚想着要不吹两声试试呢。
陡然就传来了敲门声。
其中还伴随着秘书那无奈的声音。
“宋老,这都十一点多了,咱们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