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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你怎么在我房里

闻荀川咬着烟,烟雾呛,熏得他微眯着眼,“嫁耿家没有商量余地。”

“芮儿小姐可惜了,耿世清是狗改不了吃屎。”秘书轻轻关严房门,“不过二代子弟又有多少成大器的呢?碌碌无为混日子,不给父辈添乱,已经是好样的了,像您和叶家兄弟一样出色,是家族的祖坟冒青烟了。”

“叶柏南有消息吗。”闻荀川重新穿好大衣,系着扣子。

秘书跟着他朝院子里走,“叶柏南最近在应酬国外的考察团。”

“签约了?”

“暂时没有。利润大,流程多,高管、中层干部一拨拨扒皮吃回扣,叶柏南喂饱了他们,才签得了。”

秘书打开后车门,闻荀川没上车,自己打开驾驶门,“我去买药,你回公司,盯紧了叶柏南。”

闻荀川再返回老宅,林芮睡着了。

床头柜放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她上学那会儿爱喝这个,天天喝,喝不腻,兑醋,兑麻油,很奇怪的口味。不吃皮蛋的蛋白,只吃蛋黄,保姆每次打碎四五个皮蛋黄,闻荀川膈应这个,嫌腥。

他在床边坐下,调亮了灯。

林芮迷迷瞪瞪睁开眼,开始以为是梦,回味过来,猛地坐起,“你怎么在我房里。”

闻荀川一扬下巴,一兜子药,在粥碗旁边。

“你出去。”她惊弓之鸟一般,“闻阿姨在隔壁。”

男人脱了大衣,挂在椅背,衬衫一股烟味。

不浓,混合着潮湿的水汽,钻入林芮鼻子,她心口一颤一颤。

他没来得及换新衬衫。

这件脏了。

有耿世清的血渍。

“外面下雨了。”他徐徐开口。

今年立春的第一场春雨。

“你受伤了吗?”林芮问。

耿世清磕了药,又,力大如牛的,她目睹他撞闻荀川,如同疯狗。

“没伤。”

闻荀川一抻袖口。

林芮捕捉到他细小的动作,伸手。

男人拿了碗,给她。

“你袖子,撸上去。”

闻荀川斜倚着,腿自然松弛,一动不动。

林芮后背火辣辣的,鞭子抽出血丝了,倒是没流血,她往床边爬了一寸,扯他胳膊。

手腕一块淤青。

是耿世清扔茶壶磕的。

“照镜子了吗。”闻荀川忽然没头没尾的一句。

她仰头。

“披头散发龇牙咧嘴的。”

闻荀川挖苦完她,掀开毛毯,“躺好。”

又拆了药盒,丢在毯子上,“自己涂。”

林芮蒙在被窝里,指腹蘸了药膏,从腰肢的两侧涂后背。

“够得着吗。”他瞥了一眼鼓鼓囊囊蠕动的被窝。

够是够得着,费劲。

闻荀川在中指抹了一点药,探进被窝,他手凉,药也凉,林芮呻吟了一声。

她肌肤水汪汪的,有捂出的汗,有纯天然的滑腻,他一碰,她腰一战栗。

“肩膀涂吗?”

“涂肩膀的下面...”

鞭子抽下来,剐蹭到蝴蝶骨了,隐隐有红痕。

“前面涂不涂。”

拴脖子的锁链有一枚钩,很尖锐,林芮在包厢撅着屁股晃晃荡荡,也剐到胸部了,她裹紧了毯子边缘,“我自己够得着。”

闻荀川神情淡薄,向下移,手指摁在她股沟处,顺便涂了两下。

那一处麻麻酥酥的,药膏覆盖住,十分舒服。

门外这时响起拖鞋的摩擦声。

林芮一推,闻荀川也敏捷,不露声色坐回椅子。

闻夫人一进门,看到他迎着灯光检查药品的说明书,林芮睡得熟,氛围融洽正常,但她眉头还是拧得几乎夹死一只苍蝇。

“你回来多久了。”

闻荀川起身,“刚回来。”

“芮儿没醒呢?”闻夫人关切掖了掖被角,又郑重其事斥责他,“你今天失态了。”

“耿世清目中无人,用下三滥的招数泄欲,如果闻家不痛不痒的翻篇了,联姻以后耿家更是肆无忌惮,闻家的颜面呢?”

闻荀川一副公道正义的模样,闻夫人语气缓和,“有保姆照顾芮儿,你去餐厅吃饭吧。”

他走出几步,闻夫人在身后提醒,“芮儿的闺房,你少来,她不是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了,是大姑娘了,你有分寸,外头的闲话没分寸。”

“外头的闲话?”闻荀川欲笑不笑的,望着闻夫人,“您听什么闲话了。”

闻夫人脸上没什么波澜,“你别管,收敛就行,我听了闲话无所谓,万一华家听了闲话,影响闻家的家风。”

闻荀川笑意越来越深,“菁菁大度,她不至于误会我和芮儿。”

门一开一合,他离开了。

老宅的大灯一夜未熄。

座机一遍遍地响,林芮也偷偷接通了内线,得知耿世清在医院嚎了大半宿,又是打镇定剂,又是敷退烧贴,后来耿夫人接他去酒店了,安排了两名商务模特。

早晨保姆发现耿世清晕厥在浴缸里,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尿失禁。

紧急送到武警医院抢救。

那两名模特的嘴巴不严实,加上客户是耿家的公子,不免和小姐妹们炫耀了一番。

这茬小范围的传播开,耿世清的大姐二姐都赶回家兴师问罪了,埋怨弟弟胡作非为,害得她们被婆家的亲戚鄙夷取笑。

耿夫人气得砸烂了不少家具。

耿宅同样一夜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