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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谁是罪魁祸首

温溪的婚后生活有点没羞没臊,还有点不分黑天白夜。

她去找过几次邵梓。

后来没找了。

因为邵梓那个王八蛋很忙,感觉比从前忙了很多倍。

忙到一边签文件一边下流。

她感觉到了侮辱,索性不找了。

反正晚上邵梓回来,喂完她饭,就带她上楼。

不回房间,就在二楼客厅,软凳、躺椅、有时候还在楼梯口,更甚的是某天深夜。

说有个邮件要看。

用毛毯裹着她一路走走停停去了一楼书房。

和从前荤素不计比,过了十倍有余。

温溪一直是一道杠,急的抓耳挠腮。

只要他碰,就给。

给到很多时候都忘了温蹇明晚上住在楼下。

这天想起来了,脸红红的问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的温蹇明,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温溪的腿在桌子下被碰了碰。

她看向旁边的邵梓,皱了眉。

邵梓一勺子饭塞进她嘴巴,手作弄不断。

温溪在桌下按住他的手,面红耳赤,恨不得把碗里的面砸他脸上。

邵梓笑了一声,松手了。

温溪把裙子弄好,再看向温蹇明想说话的时候。

邵梓插嘴:“她怀孕了,总是疑神疑鬼的,哥哥别介意。”

邵梓喊‘哥哥’两个字的时候,温溪总感觉怪怪的。

但她也是喊哥哥。

没理会,看向温蹇明想解释,怔了瞬,“你怎么了?”

温蹇明的脸色很难看。

握着叉子的指骨泛起凛凛青白,“你……怀孕了?”

温溪这才想起,没和温蹇明说起她怀孕了的事。

抿唇点了头。

怀孕是早晚的事,且必须要怀上。

没必要和温蹇明解释。

温蹇明垂首看碗,几秒后抬头笑笑:“几个月了?”

温溪懵了几秒,她都忘了几个月了。

邵梓接话:“两个多月了。”

温蹇明点头:“挺好。”

温蹇明没再说,吃了饭出去,说是和朋友吃饭。

温溪追到门口,只看见他开车远走的背影,在邵梓伸手的时候进他怀里,忧心忡忡。

邵梓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在想什么?”

“我哥哥好像不高兴了。”只是温溪不知道为什么。

“你看错了。”

“我看错了吗?”

“不信的话,等他回来,你问问他。”

温溪没来得及。

因为今晚邵梓没做,揽着她看电影。

温溪看了一半,在他怀里睡着了,而温蹇明还没回来。

隔天中午爬起来,温蹇明和邵梓都不在家。

温溪把这事丢到了九霄云外。

开车去医院做检查。

当初一百万买的是假怀孕天衣无缝。

可时间只有两个月,现在一个多月了还没怀上,温溪有点说不出的慌。

挂号时,身后人朝前挤。

温溪皱眉回眸,身后被一群黑衣大汉,清出好大一块空地。

温溪看见张謇,下意识想过去打招呼。

再看到张謇身后,被人推出来的麻木的,已经没了双腿的陈韶笙后怔住。

那次看完陈韶笙后。

温溪很少会想起她。

乍一见,如潮水般的记忆,一点点的回来。

不止是陈韶笙。

后面还有个轮椅。

坐着唐淑华。

唐淑华头上还缠裹着绷带,眼神含糊,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像是傻了。

温溪愣在原地。

在人离开后,忘了检查。

坐上车沉默了好大会,开车无意识的在四处转悠。

很巧合。

看到了张謇的车队。

他们离开了。

温溪把车开进他们离开的空旷无人别墅区。

溜达到不知道第几个单元的时候,听见了哗啦的脆响,一声一声又一声。

温溪把车停下。

从别墅的栅栏,看向里面大开的屋门。

半响后打开车门,抬脚走近。

陈韶笙在砸碎的一片狼藉中坐着轮椅,背对她高高在上的说:“把这收拾了,还有,我要吃松露,喝燕窝,去给我做。”

温溪摘下墨镜:“是我。”

陈韶笙僵住,片刻后,转动轮椅看过来。

温溪低头看她空荡荡的裤管,没理会,错开身上楼。

楼上唐淑华在。

温溪走近蹲下,仰头看了她好大会,“你为什么……”

温溪以为自己真的不在意的。

爱她的人太多了。

是直白的偏爱。

而且爱的明目张胆又霸道。

祖父祖母、父亲和哥哥。

真的太多太多了。

可再多,也不是妈。

温溪看着她这张被刀疤覆盖了的狰狞的脸,“你到底为什么……不爱我?”

唐淑华视线移过来,开口:“孩子……”

唐淑华浑浊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我的孩子们,你们在哪?你们去哪了?笙笙呢,我的笙笙呢。”

温溪自嘲的笑笑,站起身下楼。

楼下陈韶笙已经堵在楼梯口,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温溪说:“你输了。”

陈韶笙从前离赢,很近很近。

但她却就是输了。

温溪下楼,居高临下,“就凭你断了,再也接不上的腿,哪怕邵梓对你还心里有爱,养你无忧一辈子,你也已经输的彻彻底底。”

温溪错开她要走。

陈韶笙说:“你不在乎吗?”

温溪顿足。

“你亲妈被他害成那样,温溪……你不在乎吗?”

温溪沉默了好大会,“不在乎。”

温溪是真的不在乎。

在那个雨夜,陈家车撞来的刹那。

她的母亲,就已经死了。

善恶终有报,欠别人的,总归是要还的。

温溪回眸看向她:“你母亲变成这样,就当做是你从前欺负邵梓,该付出的代价吧。你在意就够了,我没必要在意。”

温溪想走。

蓦地听见陈韶笙笑了出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幅被娇生惯养到不用因为任何事,委屈自己半点的样子。”

温溪顿足轻蔑:“我最喜欢的,是你看不上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没做什么的小头目而已。”

温溪微怔。

陈韶笙歪着脑袋看她,很温柔:“温溪,当年欺负邵梓的罪魁祸首,才是真的狠啊。他伪善阴毒,悠哉无谓的策划全校共一千一百三十四人,对他进行无止境的霸陵,你知道邵梓最惨的时候有多惨吗?”

陈韶笙一字一句:“全身皮肉被划开,刀尖轻划骨缝的肉,满地雨水全被他的鲜血浸红。”

温溪愣住。

“今天,你妈变成这样,你说不在意。”陈韶笙说:“希望你以后的某天,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不在意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