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说。
方若呆了呆,“江总?”
周围薄雾涌动,江清远就这么站在一团白雾中,极不真实。
方若严重怀疑自己没睡醒,可能还在做梦。可揉揉眼睛再看,江清远的的确确站在她面前,活的!真实的!
“江总?”她又叫了一声,心跳止不住的砰砰砰。
“嗯。是我。”江清远柔声应。
天知道他为什么急着回来,一刻都不想多待。天知道他一下飞机就哪里都不想去,驱车直奔她宿舍楼下。天知道在看见这张脸时,他有多安心多满足。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抱抱她,却只能隐忍克制。
“江总你回来了?”
女孩的声音柔柔的砸进他心里,江清远心底一片柔软,“嗯。刚回来。”
“……”他的目光太过灼人,方若有些不知所措。
江清远看了眼她手里的保温杯,开口打破她的不安,“是要去吃早饭吗?”
“嗯,是。”方若瓮声应。
“着急赶回来,昨天的晚饭都没吃。”江清远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语气颇委屈。
“……”方若顿了顿,“您要是不介意,一起去吃点?”
她知道应该跟他保持距离,但他这样出现在这里,话赶话又说到这份上了,她无法保持冷漠。
江清远舒展眉心,“好。”
两人并肩往食堂方向走,因为很早,食堂没多少人,显得冷清又安静。方若随手拿了两个餐盘,一个递给了江清远。
她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打完早饭,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方若一看江清远的餐盘,才发现两人的早饭一模一样。
她是一个鸡蛋,半根玉米,一小碗清粥,外加一点点酸豆角。
江清远也是一样。
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注意到她的目光,江清远解释了一句:“不知道什么好吃,就跟着你打了。”
说着,他又看了眼餐盘里的食物,“吃这么点,营养够么?”
“我现在都是少吃多餐,偶尔吃点开胃小零食,上网查过,说这样对孩子好。”
提到孩子,江清远眸光深了几分,他点点头,“是。你现在该以孩子为主。”
之后,两人都默默地吃饭,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饭后,江清远说带她一块去公司。
方若在车前顿住脚步,指了指他洁白衬衫上的一点污渍,“江总,您该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了。”
江清远低头看了一眼,满不在意的,“去公司换也是一样。”
说着他拉开车门,示意方若上车。
方若看了一眼车门,却说:“您出差这几天,何晴一定很想您,我想如果她现在看见您,一定会很开心。”
她这是在提醒江清远,他家里还有未婚妻。
也是在提醒自己,她该注意彼此的身份。
她是在刻意拉开距离。
两秒后,江清远关上了车门,“去公司的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方若往后退了一步,低垂着眼眸,“谢谢江总。”
江清远也没有再说什么,上了车,驱车离开。
——
江清远把车开到了夜色。
推开盛屿川常驻的vip包房,就看见他搂着个女人躺在床上,两人的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堪堪遮住要点,但画面还是极具s情。
“江总,盛总还在休息,您……”经理一路跟进来,愣是没把人拦住。
江清远目光没斜一下,修长的身子径直坐进了沙发里,开始揉太阳穴。
“盛总……”经理一回头,发现盛屿川醒了,已经从床上坐起。
盛屿川冲他摆摆手,经理便忙退出去了。
盛屿川替女人掖了掖被子,从床头捡了衣服套上,走到沙发边,“你不是在榕城出差,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吗?”
江清远不搭理他,只是低垂着脸,不停的揉着太阳穴位置。
看上去颇为头疼的样子。
“生意失败了?”盛屿川倒杯酒递给他。
被江清远推开。
盛屿川自己把酒喝了,顿了顿道:“我听雨萌说,你那个含羞草小助理怀孕了?”
听到这里,江清远手指终于一顿,抬起头来。
盛屿川见他终于有了反应,满意一笑,“我就说你小子对人家有意思。什么时候搞到手的?”
江清远皱眉,“注意你的用词!”
盛屿川在风月场所待久了,整个人身上都染上了一层流氓的气息,说话间也就带着几分流里流气的。
“行行行,我换个说法,你那个含羞草小助理什么时候上钩的?”
“……”江清远心情有些浮躁,“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这都怀孕了,你又是让食堂降价,又是安排小零食的,怎么对人家好,还不敢明着来呢?这作风可不像我认识的江清远。”
这些消息,自然都是盛雨萌回家跟他说的。
他本来还挺担心自己这个妹妹,对江清远爱而不得会走极端,但是没想到她先前那么坚持,忽然就放下了。
那之后,他便每天都要听妹妹唠叨半小时,说的话题全都是和方若江清远有关的。
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同时也从这些信息里捕捉到一个挺重要的信息:江清远这回是动真格了!
“明着来?”江清远冷笑,“那不是让我乱、伦么?”
“乱、伦?”提到这个禁忌话题,盛屿川两眼都放光了,一只手肘撑在膝盖上,身子往前凑了凑,一脸的八卦,“怎么说?”
江清远扫了他一眼,道:“孩子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江淮安的。”
盛屿川挑眉,“那你岂不是孩子大伯?”
江清远:“……”
感觉自己心上被扎了一刀。
“那这么说的话,方若岂不是成了你弟媳?”
“哎哟我去,这么精彩绝伦的吗?”
“不是你孩子,你还这么上心?这世界上像你这么用心的大伯,不多了。”
歘歘歘!
江清远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扎烂了。
——
江清远走之后,盛屿川站在落地窗前喝酒。
连阿远这棵万年铁树都开花了,灵溪,你还不回来吗?
忽的他后背一软,女人娇软的身子贴上来,双手从他腰间抱过来,嗓音慵懒道:“盛少,麻烦把昨晚的账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