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顾荨像个机器人一样，跟在他后面。
等封晋衍在外面等江葎的时候，她就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应该是很怕他，所以离封晋衍比较远。
封晋衍没搭理她。
江葎出来的时候，看到封晋衍后面的顾荨，朝着封晋衍看过去。
封晋衍没什么表情，道：“下午还要考，烧了好几天，一直不退，昨天吊了一次水，退了一点，后来又反复了。”
他说着，把病历本给江葎。
江葎接过来：“去拍个片吧，这么反反复复的，怕烧成肺炎。”
封晋衍说：“你找个人带她过去。”
江葎于是找人来带着顾荨去拍片。
封晋衍迈步朝着顾荨走过去。
黑色程亮的皮鞋踩在医院的瓷砖地面上，发出空幽回响。
一双笔直的腿出现在顾荨面前。
封晋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顾荨罩住，居高临下的看她，让顾荨心里有几丝慌张。
封晋衍道：“起来先去拍个片。”
顾荨只看着他的裤腿，她很憔悴，但又不敢往上和封晋衍对视。
顾荨说：“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顾荨就不再说话了。
“去拍片。”
顾荨站起身，站了一会儿，跟着江葎那边的人一起去拍片。
江葎说：“这么凶做什么？”
封晋衍点了一支烟抽，没理他。
江葎说：“你对她是不是太上心了点？”
封晋衍说：“家里没人管，怕她出事。”
江葎想到前几次看到的顾荨的情况。
每一次都有些触目惊心。
不过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私生的，如果家族里不愿意承认，也确实没几个过得好的。
也不是哪个私生的，都有舒钰这个命的。
而且就算是舒钰，在舒家也不是那么顺畅的。
也是后来才得到舒启荣的认可的。
江葎道：“你管着她，封家不会安宁的。”
封晋衍没回答他。
江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其实小姑娘挺让人心疼的，又乖，那回身上被打成那样了，也没见哭一声。
后来他还听说陈意给她擦药的时候，都不敢下重手，小姑娘还反过来安慰她。
上次出事了被他撞见也是，怕成那样了，也只在看到封晋衍掉了一下眼泪，很快又憋住了。
要换成封悦，估计来医院的人都塞满了。
他这边正想着。
那边顾荨很快拍了片过来，封晋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顾荨拿着手里的片子，害怕的抖了抖。
但很快，封晋衍就移开了。
顾荨捏着片子的手指紧了紧。
江葎那边安排人给顾荨配药，打皮试，然后去吊针。
封晋衍让人送了外卖过来，给顾荨吃，自己也随便吃了点。
顾荨有点食不知味，她吃完了，封晋衍把她的东西收起来，又让江葎那边拿了条毯子过来给顾荨：“先睡一觉，等下到时间我叫你起床。”
顾荨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封晋衍出去了，江葎还在外面，他问：“还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这几天。”
“听说上次回来，封老爷子在商量你和初蔓的婚事？”
封晋衍转头看他，眼神有点沉。
江葎说：“没想到你会拒绝，当初为了她，你付出那么多。”
封晋衍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江葎见他一谈到江初蔓，就一副不想谈的样子，也没继续说下去，问：“听说你有回海城的打算？”
“还没确定。”
而那边，封晋衍走了以后，顾荨也没睡着。
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芮。
“小荨，你还好吗？”
她应该是听同学说了封悦的这个事情。
她们班有好几个人，是在水渠三中考试的。
这种事情向来传得很快。
顾荨说：“没什么。”
“小荨，你别被影响了，反正出了这个学校，你去新的学校以后，也没人认识你，你到时候离封悦远远的，舒沂她们也受到了惩罚，很快你的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顾荨静了好一会儿，说：“嗯，我知道，谢谢你，你不用太担心我，你也要好好考。”
“那我们一起加油。”
“好。”
挂了电话后，顾荨靠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脸色却并没有好转。
封悦的那些话，在她脑子里嗡嗡的。
她是有记得，她妈好像是患了艾滋的，但那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有个男人在她回家的路上，把她给强爆了。
而强了她的那个人，患有艾滋。
封家的人从来不会拿这个事说事，因为这对封家来说，不算什么光彩的事。
顾荨在那儿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睡着。
她是被封晋衍叫醒的。
封晋衍载着她去学校的路上，也没说话。
顾荨坐在旁边，更是不在状态。
车子到达水渠三中，封晋衍看了眼顾荨的神色，没有马上把车门打开。
顾荨抿着唇，。
封晋衍沉默片刻，说：“封悦说的话，你不用太在意，先把考试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