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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打掉

台上,正准备给许清禾带戒指的霍柏,听到声音,停了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南絮穿着件露肩鱼尾曳地长裙,头发只用发箍简单的装饰,浓密的长发挽了一个发髻,发箍在灯光的折射下,璀璨耀眼,裙摆过长,她双手稍稍拎着拾级而上,从许清禾入场的位置,款款朝中心走来。

台下的宾客,看着南絮,也满意是疑惑,以为是婚礼有什么特殊环节,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路东擎、罗岩、陈子阳和孟屹四人坐在一块儿,他们的位置离婚宴厅的中心较近,南絮出声叫停交换戒指的时候,他们几人才注意到她。

南絮的出现,除了路东擎,罗岩等三人都一脸懵,搞不清楚状况。

罗岩和孟屹、陈子阳交换了下眼神,疑惑问道:“这怎么回事,南絮想干嘛?婚礼有这个环节吗?”

南絮是许清禾的朋友,除了许清禾别出心裁安排了特别环节,罗岩实在想不出南絮出现别的原因。

陈子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孟屹专注的看着台上,眉头皱了皱:“就算有这个环节,也不可能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打断!”

只有路东擎没默不作声,罗岩察觉异常,问:“东子,你不是喜欢南絮吗?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路东擎只看了他眼,并未帮他解惑的意思。

霍柏和许清禾双方父母就坐在台下最近的位置,双方父母也满腹疑惑。

霍柏母亲冯锦仪余光扫了眼许清禾父母,二者脸色都不大好看,冯锦仪思忖了两秒,跟霍华森对视了一眼,然后附在霍柏大哥霍跃的耳边交代了两句。

霍跃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

短暂的片刻时间里,台下的气氛已经变了味儿。

而台上,头纱掩盖下的许清禾,看着出现的南絮,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从那次和南絮在咖啡厅见面后,许清禾就一直有些不安,总觉得南絮要在婚礼上做些什么。

所以,从南絮进入婚宴厅她就安排了人盯着南絮,随时向她汇报,然而南絮一直都安静坐在位置上,直到她挽着父亲许存锐的手走到霍柏身边,她心里才踏实下来。

可她没想到,就在婚礼交换戒指至关重要的环节,南絮突然走出来打断了。

隔着头纱,许清禾攥着拳头,死死的盯着南絮。

南絮在离霍柏和许清禾不远的位置停下,她弯着唇,先瞥了眼许清禾,然后对霍柏柔柔一笑,“霍柏,在你和许小姐交换戒指前,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霍柏没说话,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料峭的脸上仿佛结了层厚厚的冰。

听到这话,许清禾心里却愈发忐忑不安,她有种预感,南絮接下来说的话,会毁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阿柏。”许清禾低低的唤了霍柏一声,声音带着颤意和恐惧。

霍柏面无表情的从南絮身上收回视线,然后再次执起许清禾的手,要将戒指戴进去的时候,南絮的声音再起响起。

“霍柏,我怀孕了,你的孩子。”

南絮手里拿着张检测报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示在霍柏和许清禾的面前。

这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砸了下来,整个婚宴厅顿时鸦雀无声,屏着呼吸静静看着台上的三人。

霍柏的动作停了两秒,然后,正要继续给许清禾戴婚戒的时候,许清禾猛然收回了手,戒指戴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路滚动,不知道掉在了何处。

许清禾后腿了两步,她掀开头纱,死死咬着唇,双眼噙着泪盯着霍柏看了片刻,然后,她又扫了眼台下乌絮絮一片的宾客,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啪!”

许清禾扬手,一巴掌甩在霍柏脸上,打完她整只手都在发抖,她咬牙切齿道:“霍柏,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许清禾说完,拎着婚纱满脸泪水便要离开,却在南絮跟前停顿了片刻,她双眸满是恨意的盯着南絮,那眼神仿佛要将南絮剥皮抽股,但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跑着离开了婚宴厅。

台下的宾客席顿时炸开了锅,各种声音汇聚,整个婚宴厅都喧闹不已。

许清禾母亲唐婉柔和周影、孟舒然等人,见许清禾跑了出去,害怕许清禾出什么意外,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而许清禾的父亲,满脸怒容,对霍华森和冯锦仪怒声道:“霍华森、冯锦仪,你们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这么打我许家的脸,我许存锐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就让你们这么给糟蹋了!”

冯锦仪连忙劝慰道:“存锐,你先别生气,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我们还不清楚,如果真是阿柏做了什么对不起清禾的事情,我一定让他亲自给清禾赔礼道歉!”

“哼,还要怎么清楚?”许存锐一把挥开冯锦仪的手,“这混账东西要是真没做混账事,那女人会跑到婚礼上来捣乱吗?”

“存锐……”

“霍夫人,你也别再说了!”许存锐冷着脸说:“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两家也到此为止!”

许存锐说完,正要离开,一直未开口的霍华森挡在了他面前,沉声道:“存锐,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关系,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们许家一个交代,给清禾一个交代!”

许存锐冷哼了声,“我们许家可担不起!”

台下乱成一锅粥,台上的两人还隔着几步距离,静静站着。

南絮脸上始终噙着淡淡的笑,一双惑人的眼眸,汇聚着灯光,仿佛星辰一样亮晶晶的。

霍柏看着南絮,口腔里的舌头,顶了下被许清禾打了那边的腮帮子,他黑眸如鹰隼,阴沉森寒,过了会儿,他薄唇唇角掀了下,顿时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邪气。

倏然,霍柏长腿迈开,两步走到南絮跟前,手掌紧紧桎梏着南絮纤细的手腕,拖曳着她往婚宴厅外面走,丝毫未曾估计台下的其他人。

南絮穿着高跟鞋,腿又不够霍柏的长,几乎是踉跄小跑才能跟上。

出了婚宴厅,南絮崴了脚,好几次差点摔倒。

霍柏仍是没有停下片刻,动作粗暴的拖扯着南絮往电梯边走,南絮来了脾气,抓起霍柏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霍柏脸色阴沉沉的扫了她一眼,捏着她的腕骨用力,南絮疼的立即松了口。

霍柏拖着南絮乘电梯上了楼,从电梯出来,正好遇到一个酒店服务员。

服务员见霍柏一脸阴鸷,满身寒意,忙靠边站着。

霍柏瞥了她眼,冷声道:“开门!”

服务员慢半拍的应了声,然后忙掏出房卡开了一个房间,霍柏拽着南絮进去,然后一脚将房门踹上,服务员吓得不轻,想着刚才被拖进去的女人,心里惴惴不安,担心闹出人命。

她忙拿出对讲机跟上级打了个电话,听到上级吩咐她别管之后,她才离开。

南絮被重重甩在房间的沙发上,霍柏站在她面前,双手插着腰,眼神依旧冷森可怖。

霍柏下手挺重的,南絮手腕已经红了,还特别痛。

她一边揉着,一边抬头看着男人冷绷寒霜的脸,然后,弯唇笑了笑说:“我说过,我要送你和许清禾一份大礼,这份礼物够大吗?”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愤怒?”南絮见他不说话,心情愈发的好,继续道:“我毁了你和许清禾的婚礼,你心爱的女人在婚礼上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以她心高气傲的脾气,你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霍柏薄唇掀了下,淡声轻问:“这就是你的目的?”

“当然不是。”

南絮先前崴了脚,穿着高跟鞋很不舒服,她索性将鞋脱了,赤脚站在地毯上,她脚小巧又白,脚趾甲上涂着黑色指甲油,有种冷冷的性感。

她撩着眉眼看着他,理所当然说:“我说了,我要的是你——霍柏!”

“怎么,你很缺男人么?”霍柏讥诮冷笑,“你要是缺的话,我可以马上帮你联系几个,保证让你满意!”

南絮脸上的笑僵了下,过了两秒,她不甘示弱的笑着应道:“行啊,你去帮我找,我正好也可以比较比较,你究竟是什么水平!”

她话刚说完,霍柏忽然倾身上前,虎口掐着南絮的脖子,将她摁在沙发靠背上,咬牙切齿道:“南絮,你想死的话,直说!”

南絮呼吸不畅,脸胀的通红,她能感觉到,霍柏真的很愤怒,所以有那么一刻是真的想掐死她。

见南絮真的快窒息的时候,霍柏才稍稍松了手。

南絮整个人瘫在沙发靠背上,裙子一侧已经滑落,头发也松散了些,她如疯如狂的看着霍柏笑,慵懒堕落,张扬美艳。

她红唇轻启:“怎么?想谋杀孕妇?你可别忘了,你要掐死我的话,就是一尸两命,其中一个还是你的种,都说虎毒不食子,难不成你连自己的亲自儿子都不肯放过?”

“我的种?”霍柏冷嗤,他的手轻轻附在南絮的腹部,“南絮,你以为随便哪个男人的柏种,也能扣在我头上?像你这种女人,爬过多少男人的床,自己心里没ac数?”

“我可记得,上你的那两次,我都带套了!”

听到这话,南絮脸上的表情立即寸寸凝固了下来。

她扬着下颌,讽刺道:“行啊,你说柏种就柏种吧,就算是柏种,也是你霍柏的柏种!”

霍柏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许久都没有说话,而他确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拿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办!

南絮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早知道是这样,度假山庄那晚,当他发现怀里的女人不是许清禾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跟她发生关系。

片刻后,霍柏放开她,将自己抛进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皱着眉,烦躁的松了松领带。

两人就保持着沉默坐了很久,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霍柏没动,南絮看了他眼,见他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没反应,而敲门声还在继续,她起身踮着脚,一瘸一拐的去开了门。

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霍柏的大哥霍跃。

霍跃看到开门的南絮,愣了下,顿了顿,才开口问道:“阿柏在里面吗?”

南絮应了声,看了他眼,便收回了视线,然后又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霍跃跟在南絮后面进去,瞥了眼她的脚,然后才将视线转向霍柏,“阿柏。”

听到熟悉的声音,霍柏狭长幽沉的眼眸掀了下,面无表情,不咸不淡叫了声:“大哥。”

“婚礼的后续事宜,有我跟你大嫂处理,你不需要操心,不过,许家那边,还需要你给个交代。”霍跃停了下,继续道:“爸妈都气的不轻,尤其是妈,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你待会过去好好跟他们说。”

“我知道了。”

霍跃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南絮,说:“你这边处理好,就赶紧出来,爸妈还等着。”

霍柏又淡淡应了声,霍跃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霍柏的目光又落在了南絮身上,漆黑幽深,仿佛在看着自己的猎物,思考着要如何将她撕碎般。

南絮手肘撑着沙发靠背,脸上又挂上了笑,“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南絮边说,边慢慢分析道:“霍许两家联姻,本就是大新闻,华森集团的对家也不少,肯定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趁机踩上几脚,现在网上的新闻通稿肯定已经满天飞了,华森集团势必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据说,你和霍跃并非是亲生兄弟,霍跃是你父母从孤儿院抱养回来的,不过他在公司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可是很受你父亲和各大股东的亲睐。你们在公司的竞争似乎也挺激烈的。”

霍柏冷哼了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老公,想想你还挺可怜的。”南絮假模假意的笑道:“不仅情场失意,连事业也快保不住了。不过,你也不是太惨,至少得到一个便宜儿子不是?”

提到这个,霍柏的深挺的俊脸再次沉了个彻底,“你给我闭嘴!”

南絮冷嗬一声,“就算你再不想承认,今天在场的宾客可都听见了,我怀的就是你的种。”

“霍柏。”南絮顿了下,说:“你得对我负责。”

霍柏站起身,冷然的俯视了她,掀了掀唇,道:“天还没黑,就开始做梦了?南絮,你这种女人,顶多就是玩玩儿,哪个男人愿意娶进门?”

“好好待在这儿,今天的事,还没完。”

说完,霍柏离开了,房间安静了下来。

瞬间,南絮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一样,整个人都在了沙发上。

她闭着眼睛,今天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霍柏说的那些话,也在耳边一遍遍的响起。

“柏种……”

南絮低喃着这两个字,她抬手摸了摸腹部,多可怜的小东西,爹不疼娘不爱,果然不适合来到这个世界上。

……

霍华森和冯锦仪正在酒店的贵宾室,霍跃和妻子秦澜以及酒店的工作人员在负责处理后续事宜。

霍柏走进贵宾室,冯锦仪坐在椅子上,霍华森双手背在身后背对霍柏站着。

他叫了一声:“爸、妈。”

霍华森转过身来,随手捞起茶杯就朝霍柏砸了过去,“畜生,混账东西,看你干的什么混账事情!”

霍柏没躲,茶杯重重砸在他的头上,茶杯应声而碎掉在地上。

冯锦仪看着,心疼坏了,连忙起身走到霍柏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儿子,你傻啊,怎么不躲,要是把脑袋砸坏了可怎么办?”

“慈母多败儿!”霍华森指着冯锦仪教训,“就是你一直惯着他,所以才养成这幅德行!”

冯锦仪反驳道:“阿柏难道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不多教一下,就知道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她刚冲霍华森吼了两句,胸口就有些喘。

霍华森跟她夫妻多年,自然知道她身体状况,所以看她这样,刚到喉咙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冯锦仪生霍柏的时候,已经算是高龄产妇,加上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所以,生下霍柏几乎去了半条命,这些年好好将养着,才慢慢把身体调养过来。

也是因为如此,冯锦仪对霍柏自幼就格外溺爱,碰到霍柏的事情,总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的维护。

霍华森不赞同这种行为,但他估计冯锦仪的身体,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但私底下,霍华森却对霍柏的要求极为严格,甚至苛刻,所以父子两的关系一向不对盘。

霍柏大学毕业后,便从霍家搬了出来,自己在外面独居。

霍华森沉默了一阵,然后开口问:“今天婚礼上那个女人是谁,你是不是真的让人家怀孕了?”

霍柏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混账事情,你不知道?”

霍柏简单的四个字,又立马刺激的霍华森血压飙升,来了气,眼看又忍不住要动手,冯锦仪忙挡在了霍柏面前。

霍柏看了冯锦仪一眼,说:“妈,你去一边坐着吧!”

冯锦仪不放心,见霍柏坚持,她才去旁边坐下。

霍华森又问:“那你打算怎么解决今天的事情?许家那边怎么交代,清禾那丫头怎么交代?如果,那个姑娘真怀了你的孩子,你又该怎么办?你考虑清楚了吗”

“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