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初昨晚……和顾逸舟在一起?!
齐泽川下意识的咬上下唇,还没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一嘴的血腥味。
眼见着司若初收了手机,周围同事都纷纷起哄。
“司组长,有情况啊!”
“想不到平常冷若冰霜的司组长,竟然悄悄找了个男朋友,兄弟,你看上司组长什么了?难不成是夏天到了好消暑?”
顾逸舟大大方方的笑着:“我和若初以前是校友,昨天晚上只是叙旧。”
同事们却不轻易放过,追着司若初问:“组长,真的只有叙旧?”
齐泽川指关节泛白,看向司若初,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只要司若初说,他就信。
司若初终于吐出一个字:“是。”
齐泽川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心却还是一直悬着。
等吃完饭,齐泽川正要往解剖室走。
走廊里,一对中年夫妻突然拽住了他:“你就是齐泽川吧?!就是你负责解剖我儿子的尸体?!造孽啊!他完完整整地来到这个世界,你却不让他完完整整地离开!”
中年男人捏着齐泽川手腕的力气极大。
钝痛猛地传来,齐泽川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他下意识去寻找司若初的身影,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会来替自己说话,充当能说服受害者家属的证人。
却瞧见几步外她正和顾逸舟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
齐泽川眼神一黯,他强敛下情绪,收回目光,试图劝说。
“你们儿子的死亡已经涉嫌到刑事案件,必须要解剖才能确定死因,找到凶手,这是我的工作。”
“结束之后我会缝合好,保证他完完整整的……”
可话还没说完,死者母亲就哭嚎起来:“我不允许!谁都别想动我儿子!”
她声音很大,引得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司若初也在其中。
四目相对,她却只是站在顾逸舟身边,没有半点要走过来的意思。
齐泽川压下内心的失落和酸涩,继续劝说:“我理解你们作为父母的心情,可是你们真的不想找出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吗?”
中年夫妻被齐泽川问得怔住,终于松开了钳着他的手,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齐泽川看着这一幕,心也跟着泛酸。
从来到鉴定所到现在,这样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
他以为自己都已经麻木了,可每次总是忍不住跟着难过。
生离死别,身为法医的他们,是唯一能为死者说话的人。
闹剧散场,齐泽川一个人走进了鉴定室。
靠着解剖台,他脑袋空白一片,怎么都静不下心神。
过了许久,鉴定室的门被推开,司若初和顾逸舟并肩走了进来。
看着齐泽川被家属扯红的手臂,司若初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倒是顾逸舟神色担忧:“你们的工作真辛苦,不仅要鉴定死因,还要和这些家属打交道。”
“若初上学的时候就话少,又有洁癖,真不知道她遇到了这样的家属该怎么办,齐先生,到时候还要请你们这些同事多多帮她说话。”
“同事”这两个字再次刺痛了齐泽川的心。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顾逸舟又看向司若初:“这周日有一场艺术展览,若初,一起去看吗?”
这周日是齐泽川的生日,他加班加点的工作,甚至动用能力,就是为了能够挤出时间,和司若初一起过生日。
他看向司若初,希望她能拒绝。
可是司若初却答应了下来:“好。”
齐泽川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司若初,又看了看四周。
四下无人。
司若初说不想在同事面前暴露关系,可是这里只有一个顾逸舟,她为什么还要隐瞒他们的关系,甚至答应顾逸舟去看展览?
齐泽川看着面前郎才女貌的二人,第一次想要捅破他们的关系。
他看着顾逸舟:“不好意思顾先生,我是若初的男朋友,周日她也去不了,那天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