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带着香菱踏入贾家在金陵的老宅,穿过那历经岁月却依旧气派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雅的庭院。香菱低着头,紧紧攥着衣角,脚步轻缓而迟疑,神色间满是局促。
贾琏领着香菱来到一处偏院,院中有几株翠竹,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为这方天地添了几分宁静。香菱抬眸,怯生生地打量着西周,目光中满是不安与谨慎。
“香菱,往后你就住这儿。”贾琏的声音温和,打破了香菱的出神,他微微扬了扬下巴,认真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随侍丫鬟了,喊我二爷就行了。”
贾琏的目光随即落在香菱身上,开始仔细端详起来。只见香菱身形婀娜,体态轻盈,像是春日里随风轻摆的嫩柳。她那一头乌发如黑色绸缎般柔顺,随意地垂落在肩头,几缕碎发俏皮地贴在白皙的脸颊边。瓜子脸线条柔美,恰似精心雕琢的美玉。一双杏眼清澈明亮,犹如两汪清泉,水波流转间,透着懵懂与纯真,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琼鼻秀挺,为她的面容添了几分立体感。嘴唇不点而朱,恰似刚刚成熟的樱桃,鲜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在翠竹映出的斑驳光影下,泛着柔和的微光,仿佛能掐出水来。
贾琏看着眼前这娇俏可人的香菱,一时间心猿意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猛地凑近,在香菱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香菱顿时羞红了脸,恰似天边的晚霞,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她慌乱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娇嗔道:“二爷……”声音软糯,带着少女独有的娇羞与嗔怪。
贾琏微微颔首,目光柔和地看向香菱,语气温婉:“香菱,往后你便在这府中安住下来。你若有什么难处,千万别自己硬扛着,尽管和我开口。平日里,做事情别太着急,慢慢来,累了就歇一歇。往后在我身边伺候,也不必太过拘谨,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就好。”
香菱自幼被拐子拐卖,那拐子为了将她卖个好价钱,逼着她刻苦学习礼仪。此刻,尽管内心满是羞怯与慌乱,她还是迅速稳住心神,依照所学,不慌不忙地屈膝,身姿优雅地行了一礼,声音虽轻,却清晰且得体:“二爷,香菱记下了,往后定当尽心伺候二爷。”
贾琏走进屋内,环视一圈,见屋内陈设简单,便转头吩咐一旁候着的老仆:“赵伯,去库房挑一套成色好的桌椅搬过来,再寻几床柔软的被褥,把这床铺重新打理一番。还有,将我书房那盏精致的琉璃灯也挂到这儿,记得把屋子打扫得敞亮些。”赵伯躬身领命,快步离去。
随后,贾琏又亲自带着香菱熟悉院子的各个角落,指着一处角门说:“这角门出去,有条小径,能通到园子边上。你平日里要是想透透气,去园子里走走,从这儿走最方便。
夜幕降临,贾琏差人送来一些书籍和女红用具,对香菱说:“你平日里闲暇时,看看书、做做女红,打发时间也好。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香菱眼眶微红,再次行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多谢二爷,香菱本是苦命之人,承蒙二爷收留,又这般细心安置,香菱定当尽心伺候。”
在贾琏这般细致的安排下,看着屋内逐渐变得温馨的布置,感受着他的关照,香菱心中那因初来乍到而生的不安与惶恐,渐渐消散,一丝温暖与安全感悄然在心底扎根。
第二天,贾琏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头戴白玉冠,神色间带着几分惯有的洒脱,踏入了薛家的府邸。通报过后,便被引至正厅,只见薛姨妈端坐在主位之上。薛姨妈年方三十多岁,生得极为,一张圆润的面庞上,肌肤如雪般白皙细腻,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双眸明亮而有神,恰似一湾秋水,顾盼间尽显风情。弯弯的柳叶眉下,那对眼眸透着慈爱与精明。朱唇不点而红,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更添几分温婉动人的韵味。
贾琏见了薛姨妈,赶忙上前躬身行礼,恭敬说道:“薛姨妈安好,许久未见,姨妈风采更胜往昔。”薛姨妈笑着起身,回礼道:“是琏儿啊,快请坐。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家里来?”
贾琏落座后,神色带着几分亲和,温声道:“姨妈,昨日我收了香菱做随侍丫鬟。说起来,这事还有一番曲折。前些日子,我在大街上瞧见一群人正围殴一个公子哥儿,上前打听才知,竟是薛蟠表弟为了争夺香菱,让人下此狠手。那公子冯渊被打得奄奄一息,实在可怜。我当时瞧着香菱在一旁吓得花容失色,又见薛蟠表弟行事太过莽撞,便出手拦下了表弟,带走了香菱。想着香菱在这风波里无辜受累,又伶俐乖巧,恰好我身边正缺个得力的人,便把她收在身边了。姨妈,您大人大量,可别见怪。”
薛姨妈听了,微微皱眉,轻啐一口道:“蟠儿这孽障,也不知珍惜,平白让香菱受了许多委屈。你收了她,若能善待,也算是她的福气。只是蟠儿那边,我得好好数落他几句。”
正说着,一阵环佩叮当之声传来,只见薛宝钗莲步轻移,从内室袅袅而出。贾琏抬眸望去,只觉眼前一亮,仿若被一道光击中。薛宝钗身形婀娜,体态丰腴却不失轻盈,恰似春日里绽放得最为娇艳的牡丹,仪态万千,顾盼生情。她面若银盘,肌肤细腻得如同羊脂玉,泛着柔和且迷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一双丹凤三角眼,眼波流转间,聪慧与端庄尽显,那每一次的顾盼,都似能勾人心魄。乌黑亮丽的秀发梳成精致的发髻,斜插着一支翡翠簪子,簪头的明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她容光焕发,仿若从画中走来的仙子。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身着一袭淡粉色绣着牡丹图案的锦缎旗袍,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丝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更添几分婉约之美。
贾琏不禁在心中暗自赞叹:“老天,这世间竟有如此标致的人儿!宝妹妹这模样,真真儿是集天地灵秀于一身,说她是下凡的仙女也不为过。与她相比,寻常女子都黯然失色了。”回过神来,贾琏忙起身还礼,笑道:“宝钗妹妹,许久不见,竟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真真儿是让人眼前一亮。”
薛宝钗微微垂首,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谦逊温婉地说道:“琏二哥谬赞了,宝钗不过是寻常女儿家,二哥这般夸赞,倒叫我羞愧难当。二哥在外奔波诸事,才是愈发沉稳干练,一举一动皆透着不凡气度,府里上下都对二哥的行事赞誉有加 。”
贾琏脸上笑意清浅,和声说道:“宝钗妹妹,你向来才情卓绝,于诗词一道见解非凡。近日机缘巧合,我得了一幅晏几道的真迹,想着定能合妹妹心意,便带来了。”言罢,他轻轻抬手,小厮会意,小心翼翼地捧上一个狭长的檀木匣,匣子表面纹理细腻,泛着古朴光泽。
贾琏亲自打开匣子,从中取出一幅卷轴,缓缓展开。但见那宣纸虽历经岁月,却依旧柔韧,墨色浓郁而富有层次。其上所书,正是晏几道的《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字迹笔锋刚劲又不失飘逸,风骨尽显,每一笔都似蕴含着词人的情思:“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薛宝钗眸光瞬间被吸引,眼中满是惊艳与不可置信,下意识地轻掩双唇,片刻后,才压下满心激动,婉言推辞:“二哥,此乃稀世珍宝,这般贵重之物,宝钗实在受之有愧。”贾琏摆了摆手,神色温和:“宝钗妹妹,这等墨宝,唯有妹妹这般懂诗词、有雅韵之人,才配珍藏。在我手中,不过是暴殄天物,于妹妹而言,才是得其所哉,还望姑娘莫要推辞。”
薛姨妈在一旁看着,笑意盈盈:“难得你琏二哥有心,这也是看你平日里对诗词的喜爱,你便收下吧。”薛宝钗这才款步向前,伸出如玉般的手指,极为慎重地接过卷轴,目光中满是珍视与感激,轻声说道:“二哥此番厚意,宝钗铭记于心。这珍贵墨宝,宝钗定会妥善珍藏,时时赏鉴。”
贾琏温和一笑:“妹妹喜欢便好。往后若有诗词方面的雅事,或是遇见什么难题,尽管开口,不必见外。”薛宝钗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却坚定:“二哥今日这份情谊,宝钗记下了。”
屋内烛火轻摇,茶香袅袅,温馨氛围愈发浓厚。窗外,月色如水,悄然透过窗棂,洒在这幅珍贵的墨宝上,更添几分古韵。众人又叙了片刻,贾琏才起身告辞。薛宝钗与薛姨妈送至门口,首至贾琏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回屋。手中的卷轴似有千钧重,承载着贾琏的用心,薛宝钗心中暖意涌动,今日这份意外之礼,让她对贾琏的细致周到又多了几分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