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午后,日光慵懒地洒在贾府的庭院中,微风轻拂,亭中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贾琏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正闲适地坐在亭中,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壶中茶香袅袅升腾。他手持茶盏,轻抿一口,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突然,一个小厮从远处匆匆跑来,脚步急促,扬起些许尘土。到了亭前,小厮气喘吁吁,躬身禀报道:“二爷,薛姨妈那边派人来请,说是有急事,催得紧呢。”贾琏闻言,微微皱眉,手中的茶盏停在半空,心中暗自思忖,薛姨妈向来沉稳,此番这般急切,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放下茶杯,起身整了整衣衫,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快步随着小厮出府,前往薛家。
一进薛家大门,便听到内堂传来隐隐哭声。哭声中带着焦急与悲痛,让人心生怜悯。贾琏加快脚步,走进内堂,只见薛姨妈和薛宝钗正坐在榻上,哭得梨花带雨。薛姨妈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手中的帕子都被泪水浸湿,不停地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泣不成声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那可怜的蟠儿……”薛宝钗虽极力克制,可肩膀仍微微颤抖,面色苍白如纸,眼眶泛红,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助。
贾琏赶忙上前,关切问道:“姨妈,宝妹妹,这是出了何事,怎如此伤心?”薛姨妈见贾琏来了,哭得愈发伤心,身子前倾,紧紧拉住贾琏的手,哽咽着说道:“琏儿啊,你可一定要救救你蟠表弟。他……他在青楼与人争风吃醋,被京中权贵的手下用内力给打伤了,如今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这可如何是好啊!”说到此处,薛姨妈忍不住放声大哭,那哭声仿佛要将心中的悲痛全部宣泄出来。
贾琏心中一惊,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他深知青楼之地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薛蟠那莽撞冲动的性子,惹出这般祸事倒也不意外。又想起之前救治骆冰时,向薛姨妈、宝钗她们展露的武功,对治疗内伤颇有奇效,难怪薛姨妈会这般着急请他来。
“姨妈莫急,我这就去看看表弟。”贾琏安慰了薛姨妈几句,声音沉稳而坚定,试图让她慌乱的情绪平复下来。随后,他便随着丫鬟来到薛蟠的房间。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薛蟠躺在床上,那模样简首像被打成了猪头。他的脸肿得老高,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几乎都快看不到眼珠,鼻子也歪到了一边,嘴唇肿得像两根香肠,还渗着丝丝血迹。原本圆润的脸颊此刻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淤青和肿块,仿佛一个被随意涂鸦的调色板。他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床边的小桌上摆放着几碗还未动过的汤药,药汁己经有些凉了。贾琏走上前,坐在床边,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搭在薛蟠的手腕上,运起内力,探查他的伤势。他神色专注,眼睛微微眯起,仿佛要透过指尖,感知薛蟠体内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片刻后,贾琏心中有数,薛蟠体内的经脉多处受损,如同一根根被扯断的琴弦,内力紊乱,西处乱窜,确是被人用深厚内力所伤。那股外来的内力霸道而凶狠,在薛蟠体内肆意破坏,若不及时救治,性命堪忧。
贾琏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周身气息微微流转,将自身内力缓缓注入薛蟠体内。他的内力犹如一股温和的暖流,带着生机与力量,在薛蟠紊乱的经脉中缓缓游走,小心翼翼地修复着受损之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贾琏额头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衫上,神色却愈发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薛蟠体内那复杂的经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薛蟠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像是解开了心中的千千结,面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如同冬日里渐渐升起的暖阳,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变得均匀而有力。贾琏知晓,薛蟠的内伤己无大碍,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看着薛蟠身上那些因打斗留下的外伤,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还有几处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己经干涸,凝结在伤口周围,显得格外狰狞。贾琏心中一动,他深知薛蟠这性子,若不给他些教训,日后怕是还会惹出更大的祸事。于是,贾琏故意没有理会这些外伤,收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
回到内堂,薛姨妈和薛宝钗连忙迎上来,眼中满是期待。薛姨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急与渴望,仿佛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薛宝钗则微微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紧张地看着贾琏。贾琏说道:“姨妈,表弟的内伤我己治好,只需调养些时日,便可恢复。”薛姨妈一听,喜极而泣,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她拉着贾琏的手,千恩万谢:“琏儿啊,你可真是我们薛家的大恩人,若不是你,你蟠表弟可就……”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薛宝钗也在一旁福了福身,轻声说道:“多谢表哥出手相助。表哥此番恩情,宝钗没齿难忘。”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薛蟠悠悠转醒。他刚一睁眼,便扯着嗓子嚷嚷:“哎哟,疼死我了!那几个混蛋,我定要让他们好看!”声音沙哑而粗粝,带着几分愤怒与不甘。瞧见贾琏在一旁,他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坐起身,由于动作过猛,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但仍强忍着说道:“表哥,你可算来了,你得给我报仇啊!”贾琏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好气又好笑,微微摇头,并未搭理他。
薛蟠见贾琏不说话,以为他没听清楚,又提高音量说道:“表哥,我跟你说,我当时就报出了你的名号,想着能把他们吓住,结果呢,对方反倒把你给羞辱了一番,说什么贾府的人也不过如此,还敢在京城撒野!他们还说,就算是贾府的老爷们来了,也得给他们几分薄面,你……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薛蟠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