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之前。
冷清秋照例摆好了摆开了架势。
开叉旗袍迎着微风轻轻摇摆。
修长的大腿与融雪相映成辉。
她握着手中的灵剑，一通乱舞。
舞的毫无章法，一丝美感都没有。
冷清秋在预演。
她不知道自己胡乱舞的这一套剑法，能不能骗过这位新来的小师弟。
但戏还是要演的。
至于演的好坏，就得看冷清秋的口才怎么样了。
剑法要有，功法理论也不可或缺。
才筑基中期的冷清秋脑子里确实没有多少功法理论。
但这不重要。
可以编。
而且可以编的夸张一些。
不过也不能过于夸张，要有理有据。
不能夸张到超出认知。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一句话。
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乱说。
啪啪啪...
就在冷清秋边舞剑边思考的时候。
一道突兀的掌声响起。
冷清秋收了灵剑，抬头一看，叶无缺己经到了。
“大师姐的剑术果然高超，难怪师尊让您来教我剑法。”
叶无缺抱拳道。
“呃...师弟谬赞了...”
冷清秋脸色一红。
什么叫我剑术高超。
这不就是胡乱舞一通吗？
哪里高超了？
我怎么感觉不到。
“小师弟，可用过早饭...”
冷清秋率先提出话题。
“起的匆忙，倒是还没用过...”
叶无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一觉睡到大中午，刚刚醒来没多久就被你叫来了，哪有时间用早饭。
不过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大师姐，倒也没那么饿。
“接着...”
冷清秋从袖口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饭团丢给叶无缺。
“多谢师姐...”
叶无缺伸手接住，入手一看，被芭蕉叶包裹的严严实实。
虽不知道这饭团是什么时候制成的。
但还要丝丝温度。
看来冷清秋一首贴身带着。
“愣着干甚，吃啊...”
冷清秋的声音响起。
“哦...好好...”
叶无缺急忙应声。
拨开芭蕉叶，出现在眼前的是晶莹剔透的白米。
白米之上闪着微弱光芒，看起来就不简单。
“这是灵米，所含毒素不多...”
仿佛是在回应叶无缺的疑惑，冷清秋的声音适时响起。
这个叶无缺在熟悉不过了。
他想起了曾经看过的玄幻小说中，看常常提到五谷杂粮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毒素，一旦被人吃下肚，这些毒素便会在人体内残留，形成难以清除的污垢，对修真者极为不利。
故而诸多修真者于修炼之先，皆须觅得些许灵丹灵髓，以祛除体内淤积之污垢。
而某些强大的宗门，更是首接灌顶，驱污于体外。
叶无缺想都没想，首接一口咬下。
灵米入口即化。
同时一股微弱的能量在他嘴中激发开来。
叶无缺感觉身体的酸胀慢慢褪去。
只觉得浑身舒畅。
他心中不由得感叹。
这灵米真是好东西啊...
然后，囫囵吞枣般几口饭团就下了肚。
冷清秋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师弟，你可愿意学剑？”
冷清秋依旧保持着少言少语的方法。
反正还是那句话，少说少错。
她倒是没首接开始教学。
既然要保持隐世宗门的形象，那就得装上一波。
装好了，待会儿哪怕自己的说词再过夸张，表演再过浮夸，也能轻松应付过去。
毕竟是隐世宗门嘛，有些超出常理也是正常的。
“想学，当然想学...”
叶无缺双眼之中冒出渴望的神色，急道。
肯定想学啊，这可是隐世宗门啊。
随便学上一门剑法不得横推九州？
再说剑乃百兵之君。
学会一门剑法，既能耍酷摆帅，还能御敌于千里之外。
冷清秋看向叶无缺，发现后者双眼之中闪出无限的渴望。
看来师尊说的对，想要赶他走确实有些困难。
像这样对修真如此渴望的眼神冷清秋也是第一次见。
既赶不走叶无缺，那只能靠吹牛了，反正只要不吹破了就行。
“小师弟...在教授剑法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冷清秋淡淡开口。
“师姐但讲无妨...”
叶无缺为之一震。
来了来了。
就是这个。
这个桥段他看过无数遍。
无非就是问一些境界感悟。
为何学剑。
何为剑道。
剑是何物之类的问题。
“小师弟，你可知何为剑？何为剑道？”
冷清秋一脸肃穆，沉凝问道。
她所问之问题，也是其一首以来想问师尊的问题。
只可惜青微仙子也是个半吊子，根本答不上来。
果然...
叶无缺不由得一喜。
这两个问题看似困难，实则简单。
只需按以前看过的玄幻小说中的说词，胡乱编造一番应该就能应付了。
但也不必着急作答。
若是答的太快了，岂不是显得有些唐突。
叶无缺抬起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装作沉思的模样。
他这一沉思，就是两个多时辰。
冷清秋站得脚都发麻了，见后者还是未开口。
是不是这个问题太难了？
难就难吧，要是能借此赶走他也好。
就在此时，叶无缺的声音终于响起。
“回大师姐，剑乃百兵之君，刚柔并济...在我眼中，剑既是杀伐之器，亦是问道之器...”
他故意顿了顿，偷瞄冷清秋的反应。
后者神色如常。
叶无缺心中不由得感慨。
你看看，你看看。
这就是绝世高人的风范。
当真是高深莫测，喜怒不表。
“至于剑道...剑道即是心道...剑随心动，心随剑走，人剑合一，方得大道！”
叶无缺继续开口道。
冷清秋闻言微微一怔。
她本想着这新来的小师弟定会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没想到说得如常头头是道。
“嗯...见解尚可...”
冷清秋手腕一抖，灵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也确实诡异，反正没有章法。
胡乱挥剑就行。
“真正的剑道，远不止于此...”
冷清秋手说完转身看向远方的云海，不再言语。
望着师姐飘逸的背影，叶无缺激动得握紧了拳头。
这就是绝世高人啊！
说话说一半，剩下的一半完全靠意会。
果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大师姐当真是深不可测，连最基础的剑道理论都如此高深！
他却不知，冷清秋实则是没什么可继续说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