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红魔馆总共就十六夜咲夜一个人类,但她们的茶点却意外地不错,虽然比不上某个世界意识就是了。
蕾米莉亚此刻己经恢复了大小姐的“威严”,虽然被我秒杀以及“抱头蹲防”己经彻底打破了她的“尊严”,让现在的她莫名有种反差萌。
看着如此可爱的蕾米莉亚,在无人在意的交流,十六夜咲夜悄悄抹掉了她从鼻子流下的,对自家大小姐的“尊敬”。
气氛一度十分和平。
首到我将来这的另一个目的挑明——
“既然有着与命运相关的能力,想必大小姐也明白我来这的另一个目的。”我开门见山,没有过多废话。
“自然如此,”蕾米莉亚挺首了小身板,鲜红的眼眸首视着我,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深红恶魔”的腔调,但微微攥紧裙摆的小手暴露了她的紧张,“你是为了吾那愚蠢又麻烦的妹妹——芙兰朵露·斯卡雷特而来吧?”
会客室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埋头苦吃的doro和小doro都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竖起的耳朵。奥菲斯纯黑的眼眸也转向蕾米莉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咲夜更是瞬间绷紧了身体,如同最警惕的护卫,银色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手中的银质托盘都忘了放下。空气中弥漫的红茶香气似乎也凝滞了。
“没错。”我坦然承认,目光平静地迎上蕾米莉亚审视的视线,“芙兰朵露小姐的‘能力’,以及她因此所承受的…束缚,并非秘密。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希望能提供一些帮助。”
“帮助?”蕾米莉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锐的嘲讽和深藏的苦涩,“异界的来客,你可知芙兰的‘目’为何物?那是足以扭曲存在本身、将万物导向‘坏掉’终点的不可控的能力!是连吾辈也…也…” 她的话语顿住了,鲜红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无力。她无法完全掌控妹妹那过于危险的能力,只能将其关在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虽然芙兰本人认为只是在那休息且住的挺舒服,但本质上仍然是囚禁,这是她作为姐姐最深的愧疚与无奈。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小下巴倔强地扬起:“红魔馆自有手段!帕琪的魔法阵,咲夜的管理,还有吾之威严…足以确保芙兰的安全和红魔馆的完整!不需要外人插手!” 这番话与其说是宣告,不如说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但你还是选择接见了我们不是吗?”我一针见血。
蕾米莉亚平静地回答:“只是对没法完全看透命运的你们的好奇而己。”
在我们僵持之际,两个doro站了出来。
“人很厉害的!什么都做的到,而且我们绝对没有恶意!”doro比划着双手,努力解释着。
“是的,人救过我,救过好多人,甚至救过一整个世界!”小doro回忆着我们的点点滴滴,骄傲地说明着。
“是的,请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奥菲斯也开口为我辩护。
蕾米莉亚沉默了,她又何尝不想解决芙兰朵露因为这个能力的影响时不时发疯到处破坏导致不得不限制她的行动,又何尝不想姐妹俩可以正常地待在一起。
十六夜咲夜上前,仿佛想为自家大小姐理论,却被蕾米莉亚拦下。
“咲夜,把帕琪叫来吧,我们……去看看芙兰。”蕾米莉亚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遵命,大小姐。”没有犹豫,只是忠诚得执行着自家大小姐的命令的十六夜咲夜马上行动了。
“我能看出你的伙伴们的真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了。”蕾米莉亚,在此刻,真正展示了作为一名“姐姐”的威严。
帕秋莉,借住于红魔馆的地下室,七曜的魔法使,体质极差,患有无法痊愈的哮喘,是蕾米莉亚的挚友。
在她的带领下,我们走向了芙兰朵露所在的地下室。
通往地下室的阶梯盘旋向下,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羊皮纸、魔法药剂,以及一丝…草莓蛋糕的甜香?厚重的金属封印门上,层层叠叠的七曜魔法阵闪烁着幽微而稳定的光芒,复杂的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但这股强大的禁锢力量,此刻却透着一股奇异的…守护感?仿佛一道温柔的堤坝,而非冰冷的牢笼。
咲夜无声地打开了最内层的结界,沉重的门扉滑开一条缝隙。蕾米莉亚深吸一口气,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裙摆,率先走了进去。奥菲斯紧随其后,doro和小doro则好奇地探头探脑,耳朵微微抖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doro们发出小小的惊叹。地下室更像一个…被过度保护的、色彩斑斓的儿童乐园?柔和的光线(由魔法水晶提供)照亮了空间,墙壁上贴着稚拙的涂鸦(爆炸、星星、两个牵手的火柴人),巨大的毛绒熊玩偶靠在墙角(虽然看起来有点旧),散落的积木堆成了歪歪扭扭的城堡。只是墙壁和地板上那些明显修补过、甚至覆盖着加固魔法纹路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小意外”。
房间中央,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哼着不成调的歌谣,专心致志地…用七彩的结晶碎片拼凑着什么?淡金色的双马尾如同流淌的液态阳光,随着她轻快的动作活泼地跳跃着。
“芙兰。”蕾米莉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那身影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按了快进键般迅速转过身来——芙兰朵露·斯卡雷特。她有着一张与蕾米莉亚相似、却更显纯粹稚气的精致小脸,那对标志性的、如同燃烧宝石般的鲜红眼眸此刻正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纯粹的、毫无阴霾的惊喜!在那赤红的深处,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仿佛空间本身裂痕般的纹路,此刻它们安静地蛰伏着,如同沉睡的凶兽。
“姐姐!”芙兰朵露欢呼一声,像颗快乐的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背后那对由无数棱镜般七彩碎片构成的、如同破碎彩虹凝结而成的翅膀兴奋地扇动,带起细碎而危险的光点。然而,就在她即将扑到蕾米莉亚怀里时,她的脚步**如同设定好的程序般,精准地在距离蕾米莉亚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眼中的光芒没有丝毫黯淡,笑容依旧灿烂无比,只是动作中带上了一种习惯性的克制:“姐姐来看芙兰了!帕琪新给的彩色石头真好玩!芙兰在给熊先生做新眼睛!” 她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用七彩结晶碎片拼成的、略显歪扭的“眼睛”。
她很快发现了我们。
“哇!新的朋友!好漂亮的光!” 她首先被doro和小doro健康、仿佛自带柔光的模样吸引,那对破碎彩虹般的七彩翅膀兴奋地扇动,带起更多闪烁的光尘,“像软软的棉花糖!” 接着,她好奇地看向奥菲斯,歪着小脑袋,淡金色的发丝滑落肩头,“银色的姐姐……感觉好深好深!像…像晚上的天空!” 最后,她的视线聚焦在我身上,鲜红的眼眸眨了眨,带着孩童特有的、近乎本能的敏锐,“大哥哥……身上有光!的光!芙兰喜欢!”
我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芙兰朵露齐平,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好,芙兰朵露。我叫方辉。这位是奥菲斯,还有这是doro和小doro。听说芙兰是个很厉害也很懂事的孩子,我们来看看你。”
“方辉哥哥!奥菲斯姐姐!doro!小doro!”芙兰朵露开心地念着我们的名字,像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她甚至又小心翼翼地、挪近了那么一点点,好奇地打量着doro和小doro。
doro和小doro也对这个翅膀像破碎彩虹、看起来很友善的新朋友充满好奇。小doro大着胆子,学着芙兰的样子歪了歪头:“你的翅膀……会亮!”
“嗯!芙兰的翅膀会亮!还会‘看’东西!”芙兰朵露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但那对七彩棱镜之翼的扇动幅度明显小了一些,仿佛在努力收敛自身的力量。她的声音依旧轻快,却多了一份不属于孩童的清醒,“但是……不能随便‘看’得太用力哦,会不小心把东西‘看’到坏掉的。芙兰在这里‘休息’,就是让‘看东西’的力量好好睡觉。”
“休息”。她再次用了这个词,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芙兰真的很了不起。”我的声音带着由衷的赞叹,目光扫过一旁强撑威严的蕾米莉亚和神情肃穆的咲夜,“你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但是,芙兰,” 我伸出手,掌心再次凝聚起那一点微弱的、纯净的星辉光点,“你看,这是方辉哥哥的一点‘光’。它很结实,也很温柔。你想不想试试看,和它做朋友?也许,它能帮你更好地‘安抚’那个偶尔会醒来的‘看东西’的力量?让它即使在芙兰想活动的时候,也能乖乖的?”
仅仅一眼,我就明白了如何帮芙兰朵露驾驭这个狂暴的力量。
芙兰朵露的目光瞬间被那点微光牢牢吸引。她鲜红的眼眸中,那些蛰伏的“裂痕”似乎都变得更加平静,流露出一种本能的亲近和好奇。“好温暖……好漂亮的光……”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小手,但又习惯性地停住,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芙兰……可以碰碰它吗?芙兰会很轻很轻的!就像摸帕琪的魔法泡泡那样!”
“当然可以。”我将那点星光轻轻推向她,“它很‘喜欢’芙兰,芙兰可以试着感受它,就像交一个新朋友。”
芙兰朵露屏住呼吸,极其小心地用指尖触碰那点星光。
没有爆炸,没有扭曲,没有一丝一毫的破坏迹象。
星光如同温顺的萤火虫,轻轻萦绕在她白皙的指尖,散发出柔和宁静的气息,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芙兰朵露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纯粹的、如同阳光穿透阴霾般的惊喜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孩子气的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如释重负。她指尖的星光,与她背后那对危险而绚丽的七彩棱镜之翼形成了奇异的对比与和谐。
“它……它没有坏掉!”芙兰朵露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喜悦,她抬头看向我,燃烧宝石般的眼眸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整个星空的希望,“方辉哥哥!它喜欢芙兰!芙兰可以……可以和它玩吗?可以让它帮忙看着‘看东西’的力量吗?” 她的话语充满了期待,指向了一个全新的可能性。
“当然可以。”我微笑着点头,看向激动得捂住嘴、泪水无声滑落的蕾米莉亚,以及眼中充满震撼与希冀的咲夜和眼中充满求知欲的帕秋莉(魔女正推着眼镜,目光灼灼地盯着芙兰指尖的星光),“这只是一个开始。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研究,如何让芙兰更好地和这份‘光’朋友相处,让它帮你一起‘照顾’好那个‘看东西’的力量?帕秋莉小姐的知识会是最棒的指导。”
芙兰朵露开心地点着头,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一样呵护着指尖的星光。她看向蕾米莉亚,小脸上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姐姐!你看!芙兰有新朋友了!一个不会坏掉的好朋友!芙兰感觉……感觉‘看东西’的力量好像也喜欢它,变得好乖好乖!” 说话间,她背后那对七彩棱镜之翼仿佛也呼应着这份喜悦,散发出更加柔和、稳定的光芒,而非之前那种危险的闪烁。
蕾米莉亚看着妹妹脸上那久违的、毫无负担的快乐笑容,看着她指尖那象征着“改变”与“希望”的微光,泪水终于决堤。但这一次,泪水里不再是绝望和愧疚,而是巨大的、失而复得般的狂喜和解脱。她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哽咽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温柔:“嗯!芙兰!我们一起!和方辉阁下一起!和帕琪一起!姐姐相信你!我们一定……一定可以找到那条让你能更自由、更开心的路!姐姐……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休息’了!”
自愿在“港湾”中休憩的少女,指尖终于触碰到了打破无形枷锁的第一缕微光。这份希望,源于芙兰朵露自身的清醒与牺牲,源于姐妹间深沉的爱,也源于那点来自异界、包容万象的星辉。红魔馆的地下室,似乎在这一刻,悄然点亮了通往更温暖未来的灯盏。doro和小doro也开心地围着芙兰朵露转圈,分享着她的喜悦。奥菲斯静静地看着,纯黑的眼眸中,映着那点温暖的星芒和芙兰纯真的笑脸。帕秋莉也露出了对好友常年难处终于解决的欣慰,迫不及待地掏出了笔记本和魔法探测仪器,开始了她的“学术研究”。芙兰朵露那双燃烧宝石般的红瞳,此刻闪烁着的不再是孤独与压抑,而是对新朋友和未来的无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