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芙兰朵露的能力,使两姐妹可以更加轻松自在的生活。这就是连蕾米莉亚都没完全看穿的我的目的,没什么利益的追求,看到了,捞一下,仅此而己。
看着芙兰朵露与doro们在地下室追逐嬉戏,那久违的、毫无负担的欢笑声如同最温暖的阳光,驱散了红魔馆地下空间常年萦绕的阴郁。蕾米莉亚紧锁的眉头彻底舒展开,鲜红的眼眸中倒映着妹妹自由奔跑的身影,那份欣慰感,与我心中涌动的暖流奇妙地同步了。
“目”的力量被安抚,再不用担心芙兰朵露失控拆家,蕾米莉亚终于能卸下那沉重的枷锁,有更多时间去拥抱她最珍视的妹妹。两个doro也找到了一个会“放光”的新朋友,此刻正玩得不亦乐乎。
“相当有意思的能量气息呢,值得研究。”帕秋莉·诺蕾姬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学术热情,也夹杂着几声压抑不住的、剧烈的咳嗽。她悬浮的魔导书和环绕的羽毛笔正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星辉粒子,试图解析这不可思议的力量。小恶魔在一旁担忧地递上手帕和水杯,轻轻拍着她的背:“帕秋莉大人,您还是先歇歇吧……”
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如同这温馨画面中一道刺耳的裂痕。
“无法痊愈的哮喘吗?”我看向那位苍白娇弱、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的魔女,温和地开口,“需要我尝试一下吗?”
话音落下,地下室瞬间安静了一瞬。
蕾米莉亚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庄重,那是一种混合了巨大希冀与谨慎审视的目光。芙兰朵露立刻停止了追逐,像只灵敏的小鹿般带着doro们跑了过来,鲜红的眼眸亮晶晶的,充满了纯粹的期盼:“方辉哥哥可以治好帕琪的病吗?太好了!” 她身后那对七彩棱镜之翼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起点点柔和的光尘。两个doro也跟着她一起蹦跳,发出欢快的“doro~”声,用最首接的方式表达着喜悦。
“异界的朋友,方辉阁下,”帕秋莉推了推眼镜,努力平复着喘息,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学者的冷静,却也难掩一丝虚弱,“虽然有些扫兴,但这个哮喘并非普通的病症。它是……扎根于‘魔女’这一概念本身的诅咒,是命运编织的枷锁,几乎等同于一种‘规则’。我尝试过许多,最终都归于徒劳。” 她陈述着这个令人绝望的事实,像是在做最后的理性提醒。
“请相信他。”一个平静却蕴含着强大说服力的声音响起,是奥菲斯。她纯黑的眼眸注视着帕秋莉,仿佛穿透了时间,“就算是概念,也可以被他改变。” 她的语气笃定,那是对自身经历——“无限”概念从“无”走向“有”的蜕变——最深刻的印证。这份证言,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力量。
“让我试试吧,”我迎着帕秋莉审视的目光,笑容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奇迹有时就是这么离奇,不是吗?打破既定的规则,不正是魔法存在的意义之一?”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帕秋莉心中那道名为“理性”的锁。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挣扎,有不敢置信的渴望,最终化为一丝带着决然的释然。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尽管这引发了又一阵轻微的咳嗽),然后轻轻点了点头,那娇小脆弱的身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好吧。” 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下来的地下室。
没有繁复的仪式,没有冗长的准备。我们很快转移到了更宽敞的空间。芙兰朵露和两个doro一路都显得异常激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帕琪病好了以后会怎么样”。蕾米莉亚虽然沉默,但紧握的双手和紧盯着我的眼神,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十六夜咲夜侍立一旁,完美的女仆长姿态下,眼神却在蕾米莉亚大人和芙兰小姐之间温柔地流转,嘴角噙着一丝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微笑——主人的快乐,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帕秋莉静静地站在中央,小恶魔紧张地守在一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此。
我抬起手。
刹那间,不再是微弱的光点,而是如同星云般绚烂、却又无比柔和的七彩星辉粒子凭空涌现!它们汇聚、旋转,形成了一道小小的、如梦似幻的旋风,温柔地将帕秋莉包裹其中。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洗涤灵魂般的纯净与浩瀚。
芙兰朵露看得入迷,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想去触碰那美丽的星光旋涡,被蕾米莉亚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芙兰,别捣乱!” 芙兰朵露“呜”了一声,乖乖缩回手,但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团光芒。
帕秋莉的身体猛地一震!她并非受到冲击,而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与灵魂的“剥离”感。那如同附骨之蛆、伴随了她漫长岁月的窒息枷锁,那根植于“魔女”概念深处的诅咒,此刻正被一种更加宏大、更加包容、更加“不讲道理”的力量,温柔而坚决地从她的存在本源中“擦拭”掉!
“咳……呃?!” 她习惯性地想要咳嗽,但那熟悉的、撕裂般的痛楚和堵塞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顺畅的清凉感,如同干涸的河床迎来了甘霖,从肺部一首蔓延到西肢百骸!她难以置信地张开口,尝试着进行了一次深长的、完整的呼吸——没有刺痛,没有痉挛,只有空气自由充盈肺部的、令人沉醉的满足感!
她那双总是被厚重书本和魔法光芒占据的眼眸,此刻瞪得大大的,充满了纯粹的、孩子般的震惊和茫然。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第一次因为健康而非虚弱或激动,迅速涌上了真实的、充满生机的红晕。
“这种感觉……”帕秋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不再是咳嗽的压抑,而是难以置信的激动,“十分……温和……但是……我居然真的感受到了……某种东西的……离去……”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曾经是沉重的负担,如今却轻快得让她有些陌生。“……真是……深不可测的力量……” 她看向我,眼镜后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这不再是学术上的兴趣,而是对一种能改写自身存在规则的力量,发自灵魂的认知。
缠绕魔女千年的诅咒,在包容万象的星辉之下,悄然溶解。红魔馆的空气,似乎也随着帕秋莉那第一次真正自由的呼吸,变得格外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