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总带着讽刺,那些虚情假意,给予她重创。
她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如今两人互看为仇,祁昭浅做什么都跟她云予薄没有关系,她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前朝余孽。
想来,当今的世人,都还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吧。
云予薄无所谓一笑,只想着祁昭浅能留自已到什么时候,自已又什么时候可以解脱。
这几日喜事接连,顾将军同温家女喜结连理,祁昭浅封帝后,皇宫之中倒也热闹,每个地方都装点得喜庆。
接连两日,祁昭浅都没有再去往云予薄房间,云予薄落得个清净,只一个人静静坐在榻上,享受孤寂将她包裹。
她看不见外面的变化,但是也能知道,必然红绸漫天,张灯结彩。
祁昭浅太忙了,她忙着整治一切,忙着封君后一事,无心去管其他。
但偶尔,还是会想起偏殿中的人。
祁昭浅很想知道,在云予薄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云予薄那么聪明的人,恐怕早就猜到了吧,她面无表情的脸,是很没意思的。
云予薄这家伙……一心求死,而她,又不能让她死的太简单,又或者换种说法,怕她真的死了。
她也想心软,看着云予薄的眼泪,她会生出一种想替她擦干的错觉。
但是只要静下心来,便会想到自已的死亡,便会想到这些爱,不过是她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戏,卑微求来的,以及最后,云予薄将她送回。
后面在皇宫中,她再次找到了那些没有名字的牌位,还有一口崭新的棺椁。
连棺材都给她准备好了,还真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从没有想过给她留一条活路。
所以,如今对云予薄的报复,是她该受的,死亡,真的太便宜她了。
说到底,最开始的云予薄只是怜悯而已,施舍给自已那么一点点罢了。
云予薄动了真情又如何,她不能动,也正如云予薄教的那句话,帝王之家,怎能有情爱。
就连贺浔,都只是看上他身上的价值,所有人,她都只是看上了其身上的价值和用处。。
她答应过给贺浔君后这个位置,但不会给他半分宠爱,毕竟这种时候她不需要装也可以表达自已的情绪,而且无人再敢管教。
明日便是婚期,是夜,祁昭浅又出现在了云予薄的屋子中。
云予薄坐在床榻上,静静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她不会去主动,祁昭浅君后位置给谁她也无所谓,她只想死。
如同往日一般,祁昭浅毫不留情,她默默承受。
但今晚,她意外的没有走,而是在事后躺在了云予薄的身侧。
云予薄有些意外,想要开口把她撵走,但是又知道自已没有资格说这话。
但凡说出来,周寻暖又会变成威胁她所用,她不想因为自已说错话而连累挚友。
同床异梦,云予薄背着她,面对着墙,眨着眼睛。
她的脑海中,回忆着儿时的美好,把那些画面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让自已坚持活下去。
她从不主动开口说话,亦觉得无话可说。
“云予薄。”
祁昭浅唤了她一声,声音有些奇怪,带着笑意,带着试探。
云予薄垂眼,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祁昭浅平日里欺负她时也会喊她,但今日这语气,没听过。
她不想搭理祁昭浅,索性装作没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
见云予薄没反应,祁昭浅靠近她,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肩。
那里,是伤疤的位置。
以前两人欢好后,云予薄也会如此,抚上她肩上的凌霄花,轻轻着。
如今,旧事重演,但心态早就变化的不一般,云予薄不想被她碰,只能隐忍着。
“云予薄,我要立君后了。”
祁昭浅低喃开口,手在她伤口上按了按。
云予薄感受到她的动作,身子颤了颤。
祁昭浅这是变相提醒她贱奴的身份吗?
云予薄终于忍不住了,带着浓浓的讽刺开口。
“是吗?那恭喜殿下了,祝殿下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她面无表情的说出这话,祁昭浅勾唇笑笑,一时间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些闷,有些无奈。
早生贵子……百年好合,真亏她这张嘴说的出来。
“你我刚刚还在温存,如今却恭喜着我立君后,你倒是大度得很,祝福词都用上了。”
祁昭浅不怒反笑,云予薄这反应也算在她意料之中。
“不然呢,刚刚的温存又不是我所愿,陛下觅得良人,自然该恭喜恭喜。”
云予薄闭上了眼,显得并不在意。
她的心,早就碎了一地,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祁昭浅看着她,默默把手放在她的腰上,靠着她的脊背,把自已贴近了她。
这姿势就好似以前,她窝在她的怀中。
“好啊,既然你都说出贺喜话了,我也不能扫了你的颜面,我心情还算不错,毕竟这是喜事一桩,算是我人生中的第二个喜事,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勉为其难答应你。”
第一个喜事是成功策反,在回来的那一刻,不就点了烟花庆祝吗?
祁昭浅突然的说辞,让云予薄迟疑了。
她想不明白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死。”
云予薄淡然说出这两个字,因为知道祁昭浅不会答应,如果不按常理出牌答应了她的话,那她也算是解脱了。
祁昭浅嗤笑一声,拒绝了她这个要求。
“这个不行,别的可以,你要是死了,就没意思了,我还没玩够呢。”
她摸着云予薄的发丝,眼中没有情绪。
云予薄沉默了半晌,再次开口,说了个比较简单的要求。
“既然陛下高兴,那放周寻暖她们离开吧,当年她们只是听我命令行事罢了,都是我一手策划的,还望陛下能网开一面,放她们一条生路。”
她把罪责都揽到自已身上,表示那群人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还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这样,没了周寻暖在,祁昭浅便威胁不了她,她也就没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