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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 章 嫌弃

手上面的余温已经散尽,那柔软触感也离开,祁昭浅有些许的失神。

云予薄这撒手撒的也也太快了,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她很佩服云予薄的演技和变脸速度,甚至在心中起了学习的心思,刻意记下来,默默学习着。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看过的书一遍便会,听过的话也能记住很久,但由于不会写字,她写出来的歪歪扭扭难以入眼,所以云予薄才总让她抄写练字。

现在虽不是做梦,但是那样的美好短暂得可怜,跟做梦也没什么区别。

梦中,唯一的温暖,大概是母妃舞衣被烧毁的时候,照亮她的脸庞,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心与惬意,心中的石头落地,让她哭得不能自已。

母妃不必再饱受折磨,她也如此,折磨会少上一些……少一些,已经很好了。

祁昭浅无奈笑笑,她不该妄想贪恋,况且那只是云予薄顾全大局的计策,她朝自已伸过来的手,是拉她下深渊的存在,自已在这矫情个什么劲。

少女的心思变得很快,全部都藏在心里,恨意自然也是。

“好了,今日的事,做得不错,一会拟一封圣旨,送去顾家。”

云予薄开口,目光未曾再落在她身上一丝一毫,随即专心致志的做自已的事。

她坐到了位置上,拿出手绢细细的擦拭着手,仿佛刚刚拿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云予薄的动作漫不经心,祁昭浅却被她的动作刺痛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这动作,摆明了是赤裸裸的嫌弃……

祁昭浅咬了咬牙,心道明明是云予薄要她牵的,今这般嫌弃的还是云予薄,这女人真让人火大

“帝师......拟什么内容?”

祁昭浅有些受挫,将脸偏向了别处,不去看她,以此来宣泄自已的不满,但又好奇她想干什么?

根据今日局势来看,云予薄肯定是要打压顾家。

“嗯?你不必管,听话便好。”

云予薄听见祁昭浅唤她后微微皱眉,开口让她不要管那么多。

祁昭浅听见她这声音后侧头同她对视,想要反驳我是帝王我怎么不能能管的时候,被那冷冰冰的眼神吓退,瞬间便怂了。

云予薄看了祁昭浅一眼,眼神不屑,仿佛在质问她你是有何不满吗?

祁昭浅不敢说话,走到了书案边,老老实实的开始抄写今日的功课。

她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已,明目张胆的嫌弃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她以前被人嫌弃的还少吗?

也对,她本就肮脏,云予薄不过是变了法的提醒她的地位,让她不要试图去改变自已的位置。

云予薄余光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待到擦拭好后,将手绢收回,神色上一如往常,坐在一旁看着棋盘。

她在此刻想了很多很多,如此做也是为了打击祈昭浅的骄傲,让她不要忘记自已的身份,也不要想着自已能对她有一丝怜悯之心。

顾家,不能一时拔掉,还有大用……边疆,还得顾家来守,无论如何,百姓,都是最重要的,不能让其成为皇权的牺牲品。

云予薄把目光放在了身侧的残局上,默默思索,偶尔落子,试图打破僵局,让自已的局势越发有利。

祁昭浅在一旁抄写得枯燥乏味,不自觉间,她的目光又被窗外的飞鸟吸引,神色透露出的都是向往。

若她生来便是飞鸟该多好,可以用翅膀感受每一缕疾风,飞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她有些恍然的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一抹苦涩。

祁昭浅强迫自已暂且把那些想法压下去,不然被云予薄发现的话又得挨戒尺。

那戒尺打在手心中太疼,疼过后拿不稳笔,抄写不完便得饿肚子……

祁昭浅叹了一口气,心想哪有自已那么悲惨的女帝。

书中都写皇帝每餐山珍海味,奢靡无比,就她吃的粗茶淡饭,同寻常人家也没什么区别,皇宫的伙食,可谓和书中天差地别,不过,也比她在冷宫吃的好上许多。

光凭借这一点,她就该知足与感恩。

云予薄牵着祁昭浅离开以后,御林军收剑而走,众多大臣纷纷起身。

大殿中都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不少人交头接耳,也不少人快步走了出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不想沾染到一点。

顾琅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踉跄,温灼迟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看见他起来后赶忙过来想要搀扶他。

但顾琅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挥了挥袖子,拒绝他的好意,神色上摆明了不悦,不准他触碰。

温灼迟有些尴尬,手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周遭也有很多看热闹的人,将眼神放在他俩身上。

“太尉,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再此给你赔个不是。我两那么多年的交情……对吧。”

他自知理亏,讪笑着开口,话语间夹杂着很多无奈。

顾琅冷眼看着他,冷哼一声后走了出去,顺便白了他身后站着的那一帮。

今日他的面子,已经彻彻底底的丢完了,什么也没剩下,都拜他们所赐。

顾琅和温灼迟先向来交好,如此局面,旁边几个想要开口说话的人直接被吓退,支支吾吾的,目送顾琅离开的背影。

他连温灼迟的面子都没给,更别说他们这种……怕是一开口,会被一巴掌拍死。

温灼迟站在原地,被拂了面子之后脸上很挂不住,但也只得圆滑的同他身后的各位同僚开口。

“改日再说,改日再说 ,今日,各位都先回府,各司其职。”

大家都是明眼人,点头答应下来,打着圆场告别离开。

温灼迟遣开众人之后,默默注视着自已老友的背影,心中骂了一声倔。

顾琅这牛脾气,也委屈他今日低头,心中必然是十分不痛快,可朝堂之中,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他不能意气的跟着他一起拿全族的人来赌。

论谁都赌不起,他温灼迟如此,顾琅也如此,在场的的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心思,谁也比谁高贵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