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求书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 40章 双生子

云予薄今早来时,同往日没什么区别,冷冷淡淡,给她上药也是例行公事,没有多余的情感变化。

她是朝堂上的老狐狸,情绪自然不可能被随意看出,祁昭浅同她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也只是寥寥猜测得到一些。

祁昭浅觉得是昨日自已的那番话,让云予薄今日都没有好脸色给她。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追随着云予薄,云予薄同她对视,眉微微蹙起,看起来格外严肃严厉。

云予薄这样子,让祁昭浅一下子就回到她罚自已的时候,只好低下了头,不敢在去看。

她亵渎云予薄,可又不敢直视于她。

上药时,祁昭浅乖巧的趴着,今日的她已经能站起来,待上好药后,她忍不住想要出去走动走动。

祁昭浅如同往常一样,轻轻拽了拽云予薄的袖子。

“帝师,我不想趴着了,想去御花园走一走,可以吗?伤虽然没有好全,但是站起来走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抬头期许的看着云予薄,等待着云予薄的答复。

云予薄垂着眼,手上动作不曾停歇,不曾回答她。

祁昭浅吃了闭门羹,但没有撒开抓她袖子的手,反而可怜兮兮的哼唧两声。

“帝师……可以吗?晚夏荷花凋落,今年我还未看够,我怕过几天她全部败完了。”

云予薄不在的那三个月里她天天朝着荷花池边跑,为的就是看这荷花盛开到衰败的全过程。

初荷之时她见过了,盛荷之时她也见过,慢慢落败的过程她都有记着,如今应是萧条时,她想趁着此番走动去看一看。

她再次询问,云予薄终于是有了反应。

她轻轻点了点头。把药膏慢慢涂抹均匀。

“可以。”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临时又加了一句。

“一个时辰,撒手。”

云予薄说完也正好涂抹完,她收起了药膏,说着时间限制。

祁昭浅有些意外,赶忙笑嘻嘻的点头。

“谢谢帝师!”

在她未曾受伤时,每天只有半个时辰能自由闲散一些,别的时候都是和云予薄在一起,多少会觉得压抑。

如今她这模样,难得云予薄居然给她多加点时间让她放松放松,她自然该感谢感谢。

不过她昨天和前天都趴在床上没有休息过,也算是补偿吧。

别的不说,云予薄的药膏是真的好使,每次她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无碍,后面都会好好修养回来,不会留下伤痕。

云予薄对她这句谢谢无感,只是眼神一直放在她拽着自已袖子的手上。

祁昭浅大概率是因为开心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云予薄抿唇,轻轻晃了晃手,顺便扫视了她一圈,眼神上下打量着,略带嘲讽开口。

“撒手,臣给陛下穿衣,陛下不撒手莫不是想光着出去?”

祁昭浅一愣,发觉了她的视线,怯怯的把手放下,脸上通红一片。

“不是,对不起,帝师,一时间太高兴,就忘记了,劳烦帝师了……”

云予薄给她上药时她上半身都是光着,刚开始还不习惯,后面她也就豁出去了,觉得自已不该如此在意,以前又不是没看过,云予薄也不可能对她这种感兴趣。

但现在,被云予薄这么一看,她后知后觉有些羞。

云予薄看着她羞红的脸,选择沉默不说话。

她神态自若的给祁昭浅拉好衣衫,看着祁昭浅穿好后慢慢下床。

祁昭浅躺了那么久,这么走动走动,她觉得舒服多了。

不过动作幅度又不宜过大,牵扯到伤口的时候还是很疼。

“走吧。”

云予薄开口走在祁昭浅前面,唤来侍从准备帝辇,抬着祁昭浅朝御花园去。

祁昭浅坐上帝辇,觉得快活得不得了。

她嘴角一直挂着笑,伤口疼痛都好像减少了几分。

云予薄注意到她的情绪,轻轻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爱玩不爱学,记吃不记打。

到御花园时,祁昭浅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影在她平日最喜欢的待的亭子里提笔写写画画,而旁边,有笙歌伴奏。

演奏者红衣似火,乐声时而清脆透亮,时而柔和,时而浑厚低沉。

笙歌醉梦间,光景惜朱颜。

绘画者也是一身绯色红衣,但是罩着长长面纱,他听着笙乐,眼神严肃认真,执笔绘画,描绘眼中之景。

画面出奇的和谐美好,但祁昭浅微微皱眉。

那是她的地盘,这两人谁啊,之前在宫里也没见过呀。

“那两人是谁?怎么在那吹笙?”

她没好气的问出声,云予薄头也不抬的回她。

“太仆寺卿家的一对双生子,一善画一善曲,陛下今日散心,臣特意叫了他们来陪陛下。”

祁昭浅:“???”

什么?作陪?

祁昭浅张了张嘴,冷笑一声,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天灵盖,让她找不到地来发泄。

她还说今日云予薄怎么会让她多出那么多时间来游玩,自已一直以为是她良心发现,还在内心中感谢她,就差把谢谢二字写脸上了。

结果云予薄是给她物色侍君,让她先来看看,挑选挑选。

祁昭浅手紧紧握拳,咬了咬唇,绞尽脑汁的想理由反驳。

太仆寺卿一直是云予薄的人,这点她清楚的很。

她纠结了许久,终于开口。

“帝师,朕想单独一个人,不想让人陪,你让他们都回去吧。”

祁昭浅委屈说着,云予薄却摇了摇头。

“陛下,这两位皆是色艺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陛下去见一面便好,一个时辰而已,陛下好好散心。”

云予薄这话没有丝毫情绪,简单平常,但祁昭浅已经知道,这里面暗藏威胁。

一个时辰……要相处一个时辰……

祁昭浅下了帝辇,侍从们都离开。

要过去时,她回头一脸受伤的看了一眼云予薄,好似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出口。

但云予薄接收到她的目光后侧开了头,显得并不在意。

祁昭浅内心拒绝的厉害,但是又没有办法,只能走的很慢很慢,故意拖延着一点时间。

云予薄未曾在她身侧陪着她,只远远的坐在别的亭子里,让她自已走动游玩,她能目之所及便可。

祁昭浅慢慢朝着那两抹身影而去,一路上她内心都在控诉云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