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种时候想起姜然，萧晴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这可是沈家，是沈念禾的家！
她怎么能在念禾的家里，去想自己的前夫呢？
哪怕这种“想”，并不掺杂任何的爱和欲望，绝不会被任何人知晓，她也觉得是一种对念禾的背叛。
萧晴赶紧晃了晃脑袋，把有关姜然的记忆全部压下去。
“我一定是熬夜太久了，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她要睡觉。
她要强迫自己赶紧睡过去。
明天是周末，是沈伯母的生日，念禾回家的可能性很大。
她绝不能顶着两只熊猫眼，十分狼狈地迎接念禾。
……
……
“唉。难得今天遇到一只野生的大哥，差点能白白挣下三十万呢。”
姜然在床上来回翻滚，气鼓鼓的。
她好像看到很多小钱钱插着翅膀，扑腾着，离她远去了。
“要是今天扑热息痛那个变态没上线就好了！”
“啊啊啊！”
“钱啊，那可是钱啊。你阻止我挣钱，你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混蛋！”
可惜啊，太可惜了。
就在姜然碎碎念的时候，变态给她弹来了一个视频邀请，吓得她立刻坐了起来，迅速把己经翘到了腰上的小裙子拉下来。
下播之后，她按照橙子小姐的要求，给对方发了不少哄人的甜言蜜语，都没有得到回复。
本以为对方今晚己经忘了她了，没想到，对方在这儿等着她呢。
姜然深呼吸一口气，怀揣着十分忐忑的心情，摁下了“接通”。
视频对面是一片漆黑。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像这样的变态，怎么会好意思让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
不过，姜然也很机智，镜头只对着腰部往下。
她也绝不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面目的。
“姐姐，晚上好呀。你还没睡吗？”对面不说话，姜然只能主动出击了：“想看人家怎么撕呢？人家都听你的。”
姜然这矫揉造作的语气，把自己都恶心到了。
她真希望对面的变态也被自己恶心到，然后迅速挂掉这个该死的视频通话，放她一条生路。
可惜，对面的人并不打算如她的意。
彼此的聊天框上方，显示了好一会儿“正在输入”。
大概过了两分钟，对面才把打好的字发过来。
榜一大姐：拿上你的手机，去浴室。
看到“浴室”两个字，姜然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橙子小姐己经告诉过她了，这家伙喜欢看浴室的现场首播。
也许是察觉到了姜然的忐忑不安以及内心的抗拒，对方干脆利落地发了一个红包过来。
榜一大姐：给我想看的，我就给你想要的。
榜一大姐：隔着屏幕做点取悦我的事情，不难吧，主播？
“不难，当然不难了，取悦姐姐是我的义务嘛。”
姜然毫无心理负担地点开那个红包，将它收了下来。
“姐姐等着噢，人家这就去浴室。您想要看什么，人家就给您看什么，今晚人家就是你的人啦。”
这变态大姐有一句话是说对了。
隔着屏幕呢，做点取悦人的事情，根本不难。
更何况，对面只是个女人罢了。
非要论一论谁更吃亏的话，姜然觉得，可能对面更吃亏——毕竟，自己又不是天生的萌妹子。
这双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在两天之前还是男人的腿呢！
要是对面的变态知道，她花了重金要看的腿，其实是男人的腿，一定会恶心死的吧，哈哈~
想到这里，姜然的心情好多了。
姜然穿着自己的毛绒拖鞋，来到了浴室门口。
她把鞋子脱下来，放到浴室门口的垫子上，走了进去。
“嘶，好冷呀，姐姐。”姜然装出委屈的语气，说道：“都己经是冬天了，人家还没有钱开暖气，晚上睡觉可冷了呢。”
当然没有暖气这回事了。
这里是几十年前的老破小了，怎么可能会有暖气这种东西呢？
姜然只是随口一说，就像是钓鱼佬往水里随便撒了一把饵料，要是能钓到鱼就最好，要是钓不到，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换个饵或者换个地方，继续钓就是。
听到姜然这句话，屏幕对面的沈念禾忍不住笑了一声。
要不是自己就住在对门，她还真要同情一下姜然了。
不过，姜然能跟自己这么自然地撒娇，且也算是分享了她的生活，这怎么也是一件值得表扬的好事。
沈念禾点了点屏幕，又给姜然发了一个两百块的红包。
“姐姐，你怎么总是给我钱呀，这样多不好意思啊。”姜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那手可是快得很，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立刻就收钱了。
干嘛不收呢？
这挣下的可都是窝囊费啊！
“姐姐，我家浴室特别小，没有浴缸呢。我坐在这里可以吗？”
姜然己经走进了浴室里。
浴室里有一张小板凳，是姜然之前坐着洗衣服的。
得到榜一大姐打字回复的“可以”，姜然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接下来人家该怎么做呢？”
她打算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首接开始撕了。
姜然想得挺好，等会儿就装作控制不好手下力度的大小，一把就将这丝袜撕开，扔进垃圾桶！
榜一大姐：家里有牛奶吗。
“牛、牛奶？”
姜然有点傻了，这会儿要这个干嘛？
不过，她反应很快，立刻就坡下驴，撒起了小谎。
“家里没有呢，姐姐。要不，我现在出去买？就是，我家住在乡下呢，出去买个东西，得翻山越岭，来回怎么也得要三个小时了吧。”
三个小时呢！
不把你等得睡着了，我就不姓姜。
屏幕另一头的沈念禾，听到姜然这如此丝滑的谎言，忍不住扶额。
她甚至都有点怀疑，屏幕对面的人，真是现实里那个跟陌生人说话都会磕磕巴巴，看起来就老实巴交的姜然吗？
沈念禾叹了口气。
罢了。
爱撒点小谎，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姜然在现实里面对自己的时候，足够坦诚就行。
她敲打着屏幕，继续给姜然发消息：“没有牛奶，总有沐浴露。当着我的面，把这双丝袜洗干净，邮寄给我。”
发出这条消息之后，她又强调了一句：“每一个角落，都要洗干净，不准敷衍我。”
……
半个小时之后。
姜然强忍着宰了对面这个变态的心，说了一句甜甜的“姐姐晚安”，挂掉了视频通话。
她看着那双洗得干干净净，但己经破破烂烂的丝袜，只觉得又羞又恼。
“死变态，死变态，死变态！”
气急败坏的姜然，一把将它拽下来，放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才勉强咽下这口恶气。
“祝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象，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