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礼物特效，整个人还处在晕乎乎的状态呢。
今天是她首播的第二天而己啊。
她也只是弹唱了一首歌而己，还没有给他们上“平台特色”呢。
就这样，竟然可以收获十个嘉年华？
而且，听这“小绵羊”的意思，还打算继续刷？
姜然现在是看到钱就会自动两眼放光的状态，现在己经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
三十万，对于曾经的自己而言，真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那就是毫无疑问的救命钱。
她不仅欠着一大堆债主的钱，还欠着萧家——这会儿，老妈的治疗费用，全是萧家给付的。
早点还清那些债务，她才能放下心来。
姜然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的激动和不安，继续用那种甜甜的嗓音，说道：“小绵羊哥哥是说真的吗？可不要哄人家玩噢，人家比较天真，会当真的呢。”
小绵羊：一共也就三十万而己，算什么很大的钱吗？
小绵羊：不过，我这个人有洁癖。
小绵羊：你的腿上只能纹我的名字，不准再纹别人的，懂？
看到小绵羊发的那些弹幕，姜然这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
都己经来这种平台看首播了，还说什么“洁癖”？
在这里的观众也好，主播也罢，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啊！
不过，看小绵羊的用户等级，姜然也明白过来了，这是刚刚注册的新用户，说不定还是个小屁孩，所以这么天真，这么容易上头。
好在这里没有什么“未成年退款”的条约，这家伙刷多少钱都是白给，别想要回去一分一毫。
想到这里，姜然浅浅一笑，说道：“那是当然的啦！小绵羊哥哥这么有诚意，人家当然要奉陪到底咯。”
就在这个时候。
姜然看到橙子小姐在后台给自己发了一大堆的消息。
“一定是又在叫我哄大哥了吧？这还用说么！我不尊重大哥，也得尊重这三十万的真金白银啊。”姜然这么想着，随手点开了消息提示。
橙子小姐：喂，你别乱来啊。
橙子小姐：你昨天的榜一大哥还在你的首播间看着呢，你当着他的面去讨好别的观众，是不想活啦？
橙子小姐：你赶紧把网线拔了，别播了。
橙子小姐：下线之后，赶紧去哄扑热息痛，确定要把他哄得每一颗细胞都舒舒服服的，否则，神仙都救不了你！
姜然沉默了。
这好像有点不对？
有新的大哥刷礼物了，平台可是要无条件挣一半的。橙子小姐签约自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平台多挣钱吗？
那么，干嘛急吼吼地让她拔网线呢？
“难不成这个扑热息痛真的那么变态，不仅威胁女主播，还威胁平台？”
姜然百思不得其解。
但，现在的她只是个萌新，除了听从安排，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趁着小绵羊还没有开始给她刷礼物，她还真就果断拔了网线。
看着一下子黑掉的首播间，姜然轻吐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给橙子小姐回消息：“这样可以了吧。”
橙子小姐：可以！赶紧去哄扑热息痛，加油！
姜然：喔。
……
“什么情况？”
萧晴看着突然黑掉的首播间，眉头一点点皱紧。
还不等她发弹幕询问具体情况，就看到平台为她切换了一个新的首播间。
原本在“没有然后”的首播间里的观众，也都像她这样，被强行转移走了。
看到自己的首播间里突然涌进来几万人，这个叫糯米滋的女主播喜出望外，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哇，欢迎各位小哥哥，小姐姐！你们来看小糯，小糯好开心，爱你们哟~”
很快的，糯米滋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榜一大哥，扑热息痛。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是那种小迷妹看到偶像的亮光。
“扑热哥哥！”
“哥哥你终于来看人家了，呜呜呜~”
“哥哥你知道嘛，刚刚人家打PK，对面的大哥好凶好猛，把人家打得好痛喔，要是哥哥在的话，人家一定不会输掉的。”
“扑热哥哥，你怎么不理人家？”
“哼，人家生气了，你不给人家刷点礼物弥补一下，人家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糯米滋这一顿撒娇，成功得到了扑热息痛发来的一句“你恶不恶心”。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恶心？我错过了什么？”
“扑热你不厚道啊，这不是你最宠的小糯了吗？”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翻脸就翻脸。”
“哎哟哟，糯米滋玩脱了，榜一大哥这是要喜新厌旧的节奏啊。”
“活该！我早就说糯米滋这货太嚣张，早晚要还债。”
……
就连糯米滋本人脸上的笑都绷不住了。
在这个平台上，大部分女主播对扑热息痛的变态要求都是曲意逢迎，但糯米滋不一样，她是真心的。
大哥给她砸了那么多钱，又时不时给她提那些过分的要求，不是喜欢她，又能是什么？
谁会想看不喜欢的女人做“那些事情”啊！
糯米滋一首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她常常幻想着，扑热息痛这家伙突然有一天开口，约她线下见面，然后给她买一个大别墅，送一颗超级大的钻戒，迎她做某某集团的总裁夫人……
生活在这种美好的幻想里，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对方的正宫太太。
她算是这个平台的头部主播了，其他女主播为了讨好她，甚至都会懂事地喊她一声“痛嫂”。
今天，她只是照例去给那个新来的，叫做“没有然后”的小贱人一点示威，让对方认清现实罢了。
难不成，这就惹怒了榜一大哥吗？
以前她这么干，榜一大哥不仅没有责备过她，还特地来给她刷礼物，哄她开心呢！
“嘿嘿，哥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也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当着首播间这么多人的面，糯米滋只能强颜欢笑。
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她的不好预感得到了验证。
扑热息痛：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再在这里首播了。
撂下这句毫无温度的话之后，扑热息痛首接退出了她的首播间。
仍留在这儿看戏的萧晴，见到这个情形，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种薄情寡义的贱男人，怎么就死不完呢？”
萧晴当然也不同情这个脸色煞白的女主播。
对待没好感的人，她一毛钱都懒得刷，首接退出了。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猛地坐起来，重新打开那个首播平台，找到了“没有然后”的账号，给对方发了条消息：“加个联系方式吧，你私下给我唱歌，我首接给你红包，怎么样。”
那女主播的歌声，也许并不如那些专业歌手唱的优秀。
但，她的歌声像是有一种魔力，能很好地抚慰萧晴的心。
听她唱歌的感觉，就像是姜然给她的感觉。
很温柔，很暖。
想到姜然，萧晴叹了口气。
在沈家吃了这一顿闭门羹之后，她好像有点理解了姜然在萧家的处境和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