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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魔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STARRY二楼的客房。张灵霄盘腿坐在窗边,五心朝天,全身发出微弱的金光。晨修本该让他心神宁静,但昨夜梦境的余韵却让他的呼吸始终无法完全平稳。

"灵、灵霄君..."虹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比平时至少温柔了一倍,"早、早餐做好了..."

张灵霄收起铜钱手串,打开门就看见虹夏通红的脸颊。少女的金发乱糟糟的,眼睛下方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整晚没睡好。更奇怪的是,她今天居然穿着整齐的制服,而不是平时随性的T恤牛仔裤。

"虹夏,你脸色不太好。"张灵霄关切地凑近,"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没没事!"虹夏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手里的餐盘差点打翻,"我、我去叫波奇酱起床!"说完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连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走廊另一端,凉慢悠悠地晃过来,嘴里叼着半片吐司。看到张灵霄时,她面无表情地的点了个头,但眼神却比平时多了一丝微妙的波动。

"凉前辈早上好。"张灵霄礼貌地鞠躬,"昨晚睡得好吗?"

凉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嘴里嚼着吐司含糊不清地回答:"做了个噩梦。"她的声音平静得就像在讨论天气,但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张灵霄的脸颊。

早餐桌上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虹夏全程低着头,连最喜欢的煎蛋都没动几口;凉倒是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吃着第五个饭团;波奇困惑地左右张望,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大家都这么安静。

"那个..."波奇怯生生地开口,"今天的排练..."

"啊!对了!"虹夏突然站起来,声音大得吓人,"我突然想起店里还有事!灵霄君今天先回去吧!"说完就冲进了厨房,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回程的电车上,张灵霄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总觉得今天大家都怪怪的。几个女学生偷偷用手机拍他,窃窃私语着"是不是哪个偶像团体新成员"。少年浑然不觉,还在思考虹夏反常的表现。

与此同时,STARRY的后台休息室。

"凉!"虹夏把蓝发少女堵在墙角,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昨晚你到底...有没有..."

凉淡定地说道“没错,亲了”

"啊啊啊!"虹夏抓狂地用手刀敲打凉的脑袋,"你怎么可以!那是我先..."

凉吃痛的捂住头道"只是亲了眼泪。"

"诶?"虹夏愣住了,"什么眼泪?"

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睡梦中的张灵霄轻声呼唤"妈妈"的声音。虹夏的眼圈瞬间红了,举起的手刀轻轻落下,变成了温柔的抚摸。

"原来是这样啊..."

......

张灵霄回到住处时己是正午。冲完澡换上干净的道袍,他正准备画几张新符,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只有两个字:"父亲"。

少年的身体瞬间绷紧,看向手机方向。张灵霄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逆子!"震耳欲聋的咆哮立刻从听筒里炸开,"谁准你去日本的?!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少年握紧手机,指节发白。电话那头是他父亲——张家当代家主,五雷正法大成者张玄陵。从小到大,这个男人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雷霆般的威压。

"我在跟你说话!修道之人最重心性,你..."

"父亲,"张灵霄咬着嘴唇,声音发颤,"我只是..."

"只是什么?"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插入通话,"小少爷该不会想说,你是去日本游山玩水吧?"

张灵霄瞳孔微缩。这是张家大管家之女林月如的声音,一个处处与他作对的女人。

"月如说得对,"父亲的声音更加严厉,"你知不知道现在族里都在传什么?说我们张家嫡子跑去日本当戏子!"

"我是在修行..."张灵霄试图解释,但黑气己经开始在他周身缭绕。

"修行?"林月如讥讽地笑道,"去日本游手好闲算的了修行?小少爷,你母亲要是知道..."

"住口!"张灵霄猛地打断她,黑气骤然暴涨。昨夜梦中母亲最后的泪水突然浮现在眼前,那道压抑多年的心魔终于冲破桎梏。

“臭表子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不过是一条依仗着老狗宠爱的母狗罢了”

"还有你!老东西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什么?"一个截然不同的语气,而声音却同少年一模一样的声音从张灵霄喉咙里迸发出来。他的瞳孔泛起血色,周身黑气形成漩涡,"什么时候雷法可以打赢本大爷才叫本大爷回去吧,修了30年雷法连天心正雷都搓不出来修到狗肚子里了!"

电话那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林月如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好...很好..."父亲的声音冷得像冰,"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以后别想从家里拿一分钱。"

电话挂断的瞬间,黑气骤然消散。张灵霄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他颤抖着摸向铜钱手串,却发现最中央的"顺治通宝"己经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心魔..."少年苦涩地喃喃自语。

或许当年爷爷正是看到了张灵霄的心魔才决定亲自把张灵霄带走教他至阳至刚的五雷正法。

张家作为传承千年的雷法世家,每个子弟从出生起就要面对"心魔劫"。张灵霄的心魔尤为特殊——它是母亲死那天种下的,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难以压制。这也是为什么爷爷执意要他修习最正统的五雷正法,因为只有至刚至阳的雷法才能压制这份阴郁。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盛夏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张灵霄蜷缩在墙角,恍惚间又变成了那个六岁的孩子,看着母亲被拖出家门的雨夜。

"妈妈..."

一滴泪水砸在地板上,和窗外的雨声还有周九符的电话铃声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