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怨恨接踵而至
他偷瞄一眼王大亮，两人眼里都是震惊，这十八岁的小子，咋就这么能耐？
两人离开商业局，推着自行车回家，思想还在震惊中，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写了三次计划书，都被蔡文道蔡文道骂得狗血淋头，而王振华一次就搞定了，显得他们很呆。
这时，四个公安突然拦住他们。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公安，围着自行车转一圈，沉声道，“同志，你的自行车为啥不上车牌？”
王大山急忙道，“公安同志，这不是我们的车，这是我们村王振华同志在四九城买的车。”
公安冷笑，“买车怎么可能不去公安局备案？车扣了，你们通知王振华，让他明天来公安局说明情况。”
四个公安不由分说，扣走了这辆自行车，留下“二王”面面相觑。
良久，王大山苦笑一声，“走吧，让王振华解决，哼，还显着他了。”
王大亮眼前一亮，感受到王大山的浓浓的怒气。
两人步行回村，谁都没有说话，会计王大亮默默算账。
生产计划批下来，六十件羽绒服，少说能赚六百块，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可一想到一半的钱要进王振华的口袋，他就觉得憋屈，一个十八岁的毛小子，凭啥坐享其成？
他当了十年会计，最清楚怎么让账目“漂漂亮亮”的缺一块。
原材料进货多报点，工人工资少发点，剩下的钱揣自己兜里，谁能查出来？
王振华再聪明，也不过是个愣头青，玩不过他这只老狐狸。
“王振华木秀于林，大山哥已经心生怨气，等下跟他好好谈谈。”王大亮心想。
小王村，陈蓉背着竹篓上山，打算捡一些干柴。
她走进后山，就在山林边缘捡柴火，不知道捡了多久，肚子越来越疼。
很快疼得她受不了，急忙钻进灌木丛里方便。
这边，王大山和王大亮路过山林，王大亮停住脚步，“大山哥，咱们进山说两句话。”
王大山一愣，知道他要说很重要的话，于是点了点头，进山找个隐蔽的地方。
两人走到灌木丛旁边，王大山闻见淡淡的臭味，沉声道，“大亮，你想说啥？”
王大亮抽抽鼻子，扭头看灌木丛，“这里有点臭，咱们去别的地方。”
“臭味不大，就在这说吧。”王大亮走路走得腿疼，直接坐下来歇歇脚。
王大亮轻笑一声，“自行车，手表，缝纫机，这小子才十八岁就风光成这样，村里人提起来全是振华振华，谁还记得你这个支书？”
王大山猛地抬头，双眼死盯着王大亮。
“大山哥，你当了二十年支书，风里来雨里去，换来的不过是几句‘老实人’的空话。”
“如今服装厂眼看着赚大钱，王振华成了头号功臣，连蔡科长都夸他聪明，这不摆明了要骑到你头上？”
“我看过不了多长时间，上级就会让王振华当支书了。”
王大亮微微一笑，看着王大山的表情。
“这话不利团结，不能再说了。”王大山心中一酸，这话说进了他的心坎。
王大亮察言观色，知道王大山听进去了。
“大山哥，服装厂是集体的功劳，凭啥让一个毛小子摘果子？”
“你得让文俊接手厂长，咱们要把厂子掌握到自己手里，咱老王家不能白干一场。”
说到这，他轻声道，“大山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文俊考虑，不是吗？”
王大山摇摇头，沉声道，“衣服还没做出来，八字还没一撇，你说什么放屁话？”
王大亮道，“咱们先哄着王振华把厂子做起来，等赚了钱，再找个由头把他挤出去。”
“大山哥，王振华的王家是偏门儿，咱们的王家才是小王村的骨干啊。”王大亮补充道。
“这话不能乱说，回家吧。”王大山站起来向山林外走去。
十分钟后，陈蓉小心翼翼探出头，确定王大山和王大亮已经走远，刚才差点把她吓死。
她急忙背着竹篓下山，害怕途中遇见二王，她特意饶了一圈。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原来支书和会计想算计王振华。
如果他们想算计别人，陈蓉不会在意，但王振华在长城上救过她的命。
她来到山下，加快脚步回村，从自家门前经过，直接来到王振华家。
厨房里，王振华正和老妈包饺子，从京城带回来的猪肉已经剁成饺子馅。
回头见到陈蓉，他疑惑道，“陈嫂子，你怎么来了？”
陈蓉咬咬牙，轻声道，“秋兰姨，振华弟弟，我很重要的事告诉你们。”
王振华挠挠头，带着她去堂屋，董秋兰也跟着过去。
关上堂屋门，陈蓉把上山捡干柴，躲在灌木从里解大手，听到支书和会计的对话……
她从头到尾说一遍，却发现母子二人一点都不吃，这让她很是吃惊。
董秋兰轻笑一声，“小蓉，你大强早就提醒我和振华，我们也早就知道他们的尿性。”
“啊？”陈蓉瞠目结舌。
“哼哼，”董秋兰冷笑，“他们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振华早就有了对策。”
陈蓉回过神儿，“振华弟，你多留个心眼，不要辛辛苦苦做一锅馒头，自己吃不上，却被他们抢了。”
王振华轻笑一声，心说我就是想让他们抢我的馒头，这样我才有理由砸锅。
“陈嫂子，我妈手里有四个工作名额，你明天就去服装厂工作。”王振华补充道。
“啊？”陈蓉又是目瞪口呆。
最近，村里的妇女都在谈论制衣厂，都想进厂挣工钱。
陈蓉万万没想到，这种好事竟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董秋兰摸摸她的头，笑着道，“走，跟我去厨房包饺子，我请吃饺子。”
饺子？饺子！
工作有了，饺子也有了，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在做梦。
很快，热情腾腾的饺子出锅，每人一大碗。
王振东不用筷子，捏一个热饺子放嘴里，马上烫得张嘴喘气。
他舍不得吐，忍着烫用力嚼，用力咽下去，脸上露出傻笑，伸手再捏第二个。
吃的速度太吓人，大饺子一口一个，能一口咽下去，绝不用第二口。
董秋兰，陈蓉，王晓莹也是狼吞虎咽，根本没心情考虑别的事情。
王振华吃个饺子，肉的香气，混着白菜的味道，他嘴里一酸，竟然流出口水。
“肉香味留在唇牙齿之间，感觉一辈子都吃不腻。”他微微一笑。
这时，王大山和王大亮走进院子，看见王振华碗里的饺子，顿时流下了口水。
